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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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家擦着头上的冷汗,隔着一扇门,想要压低点声音,又怕伯爷听不清楚,那声音都在颤抖,“伯爷,大小姐回来了,正在伯府门口……”
大小姐?
刚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温从言还没反应过来,只本能呵斥一句:“回来就回来,如何,还要老子亲自去接?”
李管家还真不好接这个话,按理说这事也是蒹葭院那位姨娘惹出来的,可人家有伯爷的宠爱,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她头上去,没见这会儿事情解决不了,还是要他这个替罪羔羊来撩伯爷的虎须了。
而且听伯爷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肯定都没想起来,他说的“大小姐”
到底是谁。
“伯爷,是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从江南秦家,回来了。”
温凝菡此刻就在永安伯府大门口,小小的青蓬马车孤零零的,停在宽敞的大道边。
跑马巷虽然名头上只是一条“巷子”
,但顾名思义,这条住满了达官贵人的巷子,是能跑马的。除了宽敞之外,更是一种圣上宠幸的殊荣。
此刻永安伯府的门房只觉得这殊荣就像是泰山一般沉重,满头的冷汗看着那孤零零的青蓬马车,跟这跑马巷的配置完全不搭,却透着沉重的压力,让他连原地乱转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弓着腰缩在角落里,任凭外面狂风暴雨,只本能抓紧了这个角落里的安全感。
至于这压力到底是从那个拎着马鞭一脸并不友好笑意的少年带来的,还是那毫无动静的青蓬马车带来的,门房也说不清楚。反正上一个前车之鉴还躺在大门不远的地方,似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就像是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反正他已经听着苏姨娘的吩咐只打开了角门,这大小姐是自己不走的,跟他没关系。
秦荣熙曲腿坐在车辕上,手里那根平平无奇的马鞭轻轻敲打着掌心,看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是没人知道他刚刚才一脚加一鞭子把一个人抽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芝心站在马车边上,年纪不大个头不高,但是那气势拿捏得稳稳的。
她家小姐跟她说过了,到了京城,到了温家,只要面对的不是温家的主子,她就是她家小姐的嘴替——虽然不知道嘴替是什么意思,但是芝心多聪明,从字面上就能理解。
“这就是堂堂伯爷府的教养?”
芝心小下巴扬得高高的,一脸桀骜不驯张狂但又透着沉稳,“一个下人也敢在我家小姐面前指手画脚?”
前天晚上在驿站时候没能帮到小姐,芝心这心里一直不好受,此时此刻只想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将温家留给小姐的下马威全都反弹,绝对不能让他们欺负小姐一丝一毫。
“这伯府还是少了当家女主人的操持,这才少了规矩,我家小姐离家这么多年归来,居然连大门都不会开了吗?这是什么礼数?”
芝心的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在这寂静又宽敞的街道上显得颇为嘹亮。
这个时间点不算早,但跑马巷的住户们该出门的出门该溜达的溜达,特别是大户出门动辄就是仆役成群,总是显得特别热闹。
这永安伯府的苏姨娘在得到消息之后,也匆忙赶来了门口。
温凝菡要回京的消息自然是早就传信回来,虽然看不上温家这些人,可是该有的礼数和程序温凝菡都十分注意,没打算给对方留下话柄。就算是要打脸,也要打得理直气壮!
当然实在没办法,她也勉强可以理不直气也壮。
马车的窗帘留有一条明显的缝隙,坐在马车上的温凝菡撑着下巴看着永安伯府的门口,看着由远及近的苏姨娘。
这位苏姨娘还是颇有来历的,具体算起来,那应该是现任永安伯,也就是温凝菡那位便宜父亲的白月光,更是温从言的表姐,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温从言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是的,这位苏姨娘比温从言还要大两岁,入门多年,有着温从言宠爱,手里又拿捏着永安伯府管家中馈,虽没有主母的名分,却担了主母的身份和地位,如今看起来保养是真不错,看着就还是双十年华,面容娇嫩,却有着与少女完全不同的成熟韵味,举手投足间都是诱人的魅色。也不怪温从言这么多年都把这位苏姨娘放在心尖上,就这样貌韵味气质,就连同为女人的温凝菡,也不得不叹一声绝色。
只可惜当年的老伯爷就觉得苏姨娘这样貌难登厅堂,当时温家又遭了点意外,需要钱财来打点,可苏家早就没落,不然也不会把女儿送到温家来另寻出路,完全帮不上温家的忙,所以那时候的老侯爷才将主意打到了江南秦家身上。
看得出来,苏姨娘很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自己是送信回来说了出发的时间,就算便宜父亲不放在心上不在意,掌管着家里中馈的苏姨娘必然是知道的。
温从言那个人吧,爱面子到了极点,绝对不会吩咐人做这种想要拿捏她的事情,但是吧,要是有人能替他出手“管教管教”
这个十年没养在身边的女儿,只要不闹出什么事来,他绝对是乐见其成的。
苏姨娘想要让她走侧门,要是放在平时,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十年离家,物是人非,这永安伯府的大门,她必须要理直气壮堂而皇之地进去!
苏姨娘也在看温凝菡,不过只能看到马车车窗上那道缝隙,以及缝隙后面隐隐绰绰的身影。
十年不见,苏姨娘是真不知道当年那个在小院子里苦苦求生的小丫头会变成什么样。
江南秦家家大势大,外松内紧,将家里拿捏得密不透风,即便她手里拿捏着永安伯府的资源和人脉,想要了解温凝菡的事,也并不容易。只大概知道秦家应该将人照顾得不错,这些年其实请了不少教习的先生,说是请给这位表小姐的,但实际学成什么样并没人知道,这位表小姐几乎不出现在任何应酬的场所,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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