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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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两人乃原主至亲之人,二姨与姨夫。
二姨柳正,人如其名,国字脸,一脸憨厚面相。只可惜,面并不由心生,此人虽平日沉默寡言,但真的狠起来,却敢拎起锄头,朝原主头上砸。
柳正身边站着他那满是小心思的夫郎田氏,倘若说二姨是这个家中的打手,这二姨夫便是始作俑者。她在原主的记忆中,始终扮演着父夜叉的角色,对原主极尽苛责。原主如今落得个如此懦弱,任人嗟搓的性子,大抵也与自小受此人压榨有关。
但凡这一家人善待原主一分,她也不会落得个寒气入体,无药可医,等死的下场。
柳长宁手拉着门环,长身而立的看着这两位。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天空灰沉沉一片,眼见着马上便得有场大雨。
这两位竟然从村东头走了整整五公里的路,找上门来,便定不是好事。
“大侄女,可算开门了。你那荡……咱侄郎君呢?不在家?”
柳田氏拉着柳正,上前两步,探头探脑的往院子内瞧。
柳正警告的斜了眼田氏,显是怪她越了规矩,宣声夺人。
田氏拉着她的手摆了摆,自觉退后一步。可一双窄小的眼睛,却在柳长宁背后的院子内,滴溜溜转个不停。
柳正重重咳嗽一声,狐疑的看了眼,一月未见似乎变的白净了两分的侄女。
她沉着脸,训斥道:“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如何这会儿才出来!姨平日如何教你规矩?即使分家,也没来得由着你这般不守礼?”
柳正早年跟着村里秀才,识过一两年字。村里酸腐秀才,平日最重礼义廉耻。!
柳正虽诗词歌赋没有学会,却将酸腐秀才那等刻板的礼教观念学得十成。
柳长宁双手抱胸,她好整以暇的觑了一眼传说中一板一眼的大姨,面无表情道:“哦,我自小爹娘不在,寄人篱下。本就目不识丁,礼仪廉耻自是不甚懂。至于您教的,我可能天生愚笨,学不会。”
她语气极缓,声音无波无澜,却句句皆是讽意。
被侄女冷不丁呛声,柳正脸色忽青忽白,她上前两步,便要如往日那般教训这不听话的狗东西。却被自家夫郎扯住衣袖。
“妻主大人万万不可,长宁可是大姐家唯一的独苗苗。她如今已是成家之人,总归多了些脾性,你可不能再如以往那般训斥。”
她说完对着柳正使了个眼色,毕竟上门要银子,倘若妻主直接将人揍了。即使这大侄女再如何懦弱,伤了她,她家那荡夫郎也定不会将钱拿出来。
田氏八面玲珑,安抚完妻主,侧头对着柳长宁眨眼,慈爱的道:“侄女你说姨夫说的可在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二姨迎进屋内啊!”
她笑得眼睛迷成了一条细缝,和颜悦色的冲着柳长宁使眼色。
只可惜这侄女榆木疙瘩,对她的善意视而不见。
田氏微楞,心中忽觉怪异,来回打量了一眼一月未见的大侄女。
方才一心想着如何要来财物,此刻仔细打量,却发现这侄女比往日竟多了两分气度。
许是这一月她娶回来的荡夫郎拿来银子,为她好生将养了身体。虽眼看着依旧瘦削,却一改往日蜡黄面色。白了两分,比以前竟要好看一些。
此刻穿上一声纯白麻衣,腰板笔直的站于门前,竟与自家女儿有了同样的气度。
田氏心中惊疑不定,毕竟二女儿柳冬跟着隔壁秀才姨学习多年。前些时日他们又将她送入县里的书院,她那一身读书人的气度,整个西樵村内的女君,皆是无人能比。
田氏眯着眼,视线再次落在柳长宁身上。
撇嘴,心头生出一抹不屑,大侄女何等模样,她再清楚不过。那性子与她那去世的爹如出一辙。做事全没有注意,性格又软弱,倘若身为一男儿,倒还能找上一门妻主。只可惜却是一女子,如此性子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倘若不是熟悉她的性子,一月前,她如何也不可能,略使小计便从分家的大侄女手中继续压榨银子。
想及此,田氏翘唇,神色俱是得意。
柳长宁面色不变,她冲着台阶下一唱一和的妻夫,不耐烦的眯了眯眼,不悦道:“进屋便不必了。您二位虽是我名义上的长辈,但这些年,所做之事,也着实令人伤心。如今我既已分家另立门户,全没了与二位长辈叙旧的心思。您二位有事说事,无事便走。”
此话一出不仅刘正脸上青青白白,田氏唇角的笑容俱僵在了脸上。
柳正气的浑身发抖,声量拔高,怒道:“反了,反了!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这不听话的小杂种,即使分家我也是你二姨,竟然敢如此与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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