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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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也不是顾及别人目光,他本身就是极其狂傲的性子,更何况非正道人士的身份没有那些虚伪无聊的刻板标签,会导致他夜晚寂寞的原因,不过是他不肯适时调整的标准。
他对那些柔弱无骨清秀美丽的小倌们没有兴趣。他就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型。
所以他常常要面对一些脑子里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只有固定一个选项且没有丝毫自觉的猎物。
所以他猎艳五年,多了一群生死相交的哥们。
所以在遇见冥枭时,动了心思的那一刻,他兴致勃勃,却也做好了相应准备。
可却没想到,从此,万劫不复。
不是游戏,不为肉欲,只是想拥抱着他、呵护着他,为他抚平所有伤痛,在每一日的清晨,可以给他一个温柔甜蜜的吻。
可眼下看来,大概那些都不会有机会了……
他靠着墙壁默默地想着,一边用袖子擦去口鼻的血,一边低笑出声:
“你不在乎你的命,觉得它一文不值,可我在乎。”
他的声音既平又稳,带着惯常的调笑,若非亲眼所见他刚刚才咳了血,冥枭绝对想象不到,如此的声音来自一个气若游丝的病人。
“非常在乎。”
五十八
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父母为儿女,妻子为丈夫,知己为朋友,仆人为主子……种种关系,不外乎爱恨情仇四字。
爱能爱到什么地步?恨又可以恨到什么程度?
舍弃一切,护着捧着,怕他伤了怕他疼了,只希望他开开心心幸幸福福。这自是最无私最难得的爱法,可真正做到此的的世人,又有多少?
人性本贪,纯粹的不夹杂一点杂质的爱,难得一见。人既然爱人,亦希望被所爱之人爱着,没有人会说,他不需要,也不在乎。付出不是为了回报,可若没有回报,没有那人的一点点感动,又能坚持多久?
易醉自认做不到,他只是个伪君子。
他看着笼在黑暗里的男人那一瞬的愕然,那双锋利的双眸微微睁大,像是第一次他的话语,进入了他的心。
那道用冷漠筑起的坚墙,终于因为本身的一道裂缝,容许了外物的进入。
易醉低咳起来,血流从嗓子眼呕出,无法抑制,然而,他的嘴角却翘起一点点弧度。
冥枭见他如此,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悠远深长,又无奈苦涩。
“你带的药呢?”
男人哑声问道,拉开两人距离,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水火不侵的模样。
易醉喘着粗气,没有答话,冥枭就着夜明珠的淡光,在附近搜寻,很快便找到了几个小瓶,好几个,却是空空如也。
“只剩下些金创药……咳咳……”
易醉坐起身来,咳嗽声已止,碧光下俊秀的容颜苍白疲累,眼角眉梢都是倦意,“没事,我现在,还死不了。”
冥枭沉默着,将周围的空瓶收拾好放到角落,也没去问那里面的药都去了哪里。
从苏醒到现在,他身体虽然依然有些乏力酥软,但是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被人细细用明显一看就是从里衣撕下的布料包扎了,丝丝温润的凉意从伤口传进体内,还有淡淡的香味,是那些名贵的伤药才会有的。
往常,这种味道他都是从暮若闻那里闻得,暮若闻虽贵为一堡之主,对自己安危却毫不在意,甚至还发生过用自己身体替冥枭挡剑的事。
“你在想暮若闻么?”
旁边的青年低笑着开口,带着笑意的调侃,是阴冷黑暗的密室里唯一染了温度的存在。
冥枭怔了一下,随即,慢慢地垂下眼睫,碧光洒落在他的侧脸,刀凿斧刻的轮廓锐利非常,然而垂下的浓密长睫,细软温弱,带的那张冷硬、毫无表情的面孔上,也多出几分孤寂瑟冷来。
“不用担心,我给他那颗药,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之一,就是教主给我要,我也没舍得给他呢!”
“狄云越的毒虽然霸道,却还是差那么一点。他武功在半柱香内就会完全恢复,若及时入定运转内功心法,内力还会因祸得福,最少也会增长三成。”
“去救冥焰的,也是我麾下好手,他们既然发了信号,那么冥焰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至于狄家少主……他一死,万古山庄定会大乱,这么好的机会,只要按照之前的计划做,暮若闻不出什么差错,想必,到这时,他已经斩草除根,将狄家势力全盘接收了吧!”
“你家主子……江山美人,全都得到手了。”
易醉望着黑暗的石顶,用余光注意着身侧的男人,见他愈发沉默,甚至下意识地侧过头去,好似在逃避着什么,眼底隐在暗中的笑意一丝丝浓厚起来。
“而你和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与其替他担心,不如想想自己。”
魔教左使自嘲地嗤笑一声,沉默了一会,又扭头从那茅草堆上,缓缓捡起一件与周围环境相比,还算干净的内衫,递送到冥枭手边:“你的已经穿不成了,这里冷,披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翻滚,怎么把这两只弄到一起来煮肉呢唔……思索中
☆、一具皮囊
五十九
昔日的潘家楼,眼下已成一片废墟。
不知何时开始的雪簌簌地下着,又密、又急、又快。
寒风瑟瑟,在漆黑空旷的夜幕里,呼啸而过,像怨鬼夜泣。
皑皑积雪,辽阔无尽,近处在建筑物残骸中奔走翻寻的几十人马,在苍茫大地之间,渺小得宛若蚂蚁,毫无对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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