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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得的咳嗽,原主一连拖了两个月,慢慢地身体越来越差,偶尔还会咳得胸痛,找大夫看了,喝了药也无济于事,最终拖到现代的沈容来了这具身体。
沈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慢慢地天全黑了,沈容的瞳孔里没有倒映进半点光,他眨眨眼睛,望着无尽头的黑暗,心里十分难过。
他死的时候也才二十一岁,读大三,在一个二本院校中学汉语言文字学,活了二十一年,父母宠哥哥疼,沈容吊儿郎当地,基本没为什么努力过,家里也用不着他怎么努力。
如果有可能,沈容是不想活过来的,活过来有什么好?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也不稀罕占据另一个人的人生。
沈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没见到说要来陪夜的蛮子,估计来得有些晚又走得有些早。第二天还是送饭的牛婶把他叫起来的,照旧是蒸蛋、参汤和粥,沈容道谢过后,颤颤巍巍地倒了一碗水,走到屋外意思意思地漱了漱。
人一出屋,视野就开阔多了,身后是几间泥砖房,身前则是一片片的良田,此时整整齐齐的田里,各种作物正迎风招展。
沈容出去吃完早饭,拿到屋前的灶房内简单洗完碗,出来坐在门槛上,什么也没干,就这么呆呆地看风景。
“歌儿!歌儿!你坐在这里做啥?”
沈容猛地回过神来,就见沈歌他大伯沈鸿发快步走过来,扶着沈容道:“赶紧进去,怎么一点也不爱惜身体?”
“哎,大伯,我好多了,您别担心。”
“还没彻底好利索呢,小心反复!”
沈鸿发硬扶着沈容进了屋,却没有扶他进房,而是进了客厅。
客厅内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陋,一张大圆桌,圆桌旁边放着几张四角木凳,正上方靠墙的地方放了一个木柜子,靠左边的地方梁下吊着两个竹篮,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物品。
沈鸿发扶着沈容坐到一边,又有些拘谨地招呼身后的男人,“荀管事,您坐。我这就去跟您泡茶。”
沈鸿发身后的中年男人摆摆手,笑道:“村长别忙活,我就是来看看秀才公。秀才公好些了?”
男人白面无须,高个微胖,神情和蔼,身长穿着蓝色直裰,脚上穿的则是布鞋,和黑瘦且穿短褐草鞋的沈鸿发截然不同。
记忆一下子从脑海深处涌上来,沈容记起这人是半山腰庄子里的管事,他主家姓荀,据说是京都里的一个大官,沈家村周围有不少田都是荀家的。
沈歌在这里从小长到大,也没见过荀管事的主家,不过荀管事倒是常年在这,他手下的人有时还会向农户收购一些鸡鸭,为人很和善,附近十里八村都对这荀管事尊敬有加。
沈容冲荀管事感激地笑笑,“好多了,谢谢荀管事。”
沈容犹豫了一下,问道:“荀管事,敢问,那日救我的可是荀大人?”
第2章惊闻
荀大人,荀管事的主家,据说是京都里来的大官,不过村人不怎么能见到这位大人,沈容也只是在昏迷前迷迷糊糊地见了一面。
提到这个沈鸿发有些激动,“可不就是荀大人!”
当日沈歌咳疾愈重,不知怎么地竟闭过气去了,正巧沈鸿发有事过来找他,一看侄子面无血色身体发凉,再一探鼻息,才发现一点气息都没了。
沈鸿发当即找了人过来看,好几个人看了都说他这侄子去了。
村子里的少年秀才公去了,众人虽然悲痛,但也无可奈何,村中唤年长的妇人帮他换完衣服,就将他放在祠堂的大厅中停灵。
此时正是夏初,村里都是农户,家家田里一堆事,哪怕沈歌是秀才,也没有时间给他大办。何况他爹娘早死了,爷奶也不在,唯有一个大伯主持他的丧事,钱财都在病中用得七七八八,想大办也没法。所以村中老人商量了下,决定停半天灵,下午就扛棺上山安葬。
荀管事的主家这阵子就在庄子里隐居,庄子内的事物多了不少,荀管事那天正好下来查看庄户的收成情况,路过沈家村,听闻村里的秀才公急病去世了,少不得过来上一炷香。
当日荀大人正在山上打猎,下山是撞见荀管事,一听原委,也跟着过来看了看。
荀大人一看停灵的沈歌就觉出了不对,沈歌气息是没了,可过了这么久,尸体也不见凉僵,反而触手隐有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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