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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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苏低头想了一想，这才认真答了明无应的话。

“空明天想要的，哪怕只是天河里的一滴水，也会拿到，空明天不想要的，终其一生也无法进入。”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谢苏微微一笑：“是不是个好地方不一定，但一定是一个你不会喜欢的地方。”

明无应挥手撤去谢苏先前所下的禁制，声音中带着笑意：“走吧，再耽搁一会儿，怕是郑道年要以为我们临阵脱逃了。”

二人自玄天宫的废墟之后走出，谢苏见到丛靖雪等人投向自己的目光，这才觉得自己方才布下一个禁制，实在是有一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他面上些许有些不自然，好在在场之人要么老成持重，要么温柔敦厚，是绝不会有人问起他们究竟去做了什么的。

谢苏神色之中这丁点变化，全被明无应收入眼中。

他嘴角一勾，心情甚好，连带着觉得石碑之上那颗面色青白的鬼王断头都不那么难看了。

残缺的十二旒冕之下，鬼王脸上的皮肤渐渐干枯龟裂，开始剥落。

郑道年和方长吉渡了几次灵气，没有什么用处。鬼王自知大限将近，见到明无应和谢苏走近，也不再出言讥讽，只是目光阴沉地望着天上浓密的烟云。

郑道年让丛靖雪展开袖中符€€，他师徒二人一道将灵力加诸其上。

符€€的字印中闪过一道紫光，随即渐渐消失不见，整张符纸也化为灰烬。

这符€€是郑道年亲手所制，他前往酆都之前，在昆仑紫霄峰的大殿之中，也留了一道气息，用此符€€便可召唤门人。

明无应笑了笑，低声道：“郑老头儿倒是舍得下本钱。”

方长吉却是面露忧色：“昆仑才遭劫难，元气未复，还是我将清正司的人召来此处吧？也恐昆仑弟子全数汇集于此，有人会趁虚而入。”

片刻之前，郑道年已经听丛靖雪将金陵城中生的事情如实禀报，此时微微一笑道：“清正司还要取水为百姓解毒，你又有多少人手？”

方长吉还想要再劝，郑道年举起手来示意他不必再说。

“我怕道门存亡，就在今日了。”

他凝望着浓厚烟云，神色却堪称平淡，当真一派宗师气度，又向丛靖雪温和道：“璇玑剑是历任昆仑掌门佩剑，靖雪，你要拿好了。”

郑道年这话说得平静，话中之意却几乎已经挑明。

丛靖雪握剑的手垂在身侧，闻言一紧：“师尊，我……”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你可明白？”

丛靖雪一怔，缓缓道：“……是，弟子知道了。”

郑道年双目微阖，再睁开时精光射出，望向明无应，郑重道：“若是今日之后，道门得以保存，可否请蓬莱主对我昆仑一脉稍稍看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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