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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云的面色蓦地发白,他猛烈往后连连退了几步,紧握着双拳,忽然用拳头重重的捶打着胸膛,道:“我是不敢,我是没胆子,我是懦夫!但你为何不想想,我怎能做这件事!这么多江湖同道,日日夜夜守在这里,只为了帮江湖除一个大害,我怎能打破他们辛辛苦苦定好的计划?”
“兄弟,兄弟……”
龙啸云的眼中已有泪,他忽然拔出旁边一人的长剑,嘶声道:“兄弟,是我对不起你,我、我龙啸云不如以死——”
“铿!”
一串佛珠忽起,击落长剑,白眉的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龙施主不必自责,李探花是否乃梅花盗,尚无定论,待老衲带他去少林寺查个清楚,方可知晓。”
“少林寺?”
公孙摩云淡淡道:“何以少林寺成了六扇门,连梅花盗的真假也能得知?”
“阿弥陀佛,”
心眉又念了一句佛号,“少林寺是不知,但有一人却可能知晓。”
“谁?”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心眉微笑道:“百晓生。”
“二哥,你相信百晓生能还你公道吗?”
下了多天的雪,今天总算有了阳光。但阳光并没有照进这间屋子,这间漆黑的柴房,阴暗、潮湿,李寻欢又不停的咳嗽起来,很显然,他的毛病又犯了。
天大亮,惊心动魄的一战已经过去。不,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战,不过是一群伪君子用阴谋逼迫一个男人屈服。
素色衣裳的年轻女子大半边身子都隐在阴影中,因此令她的面容看不真切。对于女子的问话,李寻欢没有回答,他全不知道田、赵正义这些人要对他怎么样,他甚至连想都懒得去想,现在,田七他们已将少林寺的僧人带去见秦孝仪父子了,却将他囚禁在这阴湿的柴房里,龙啸云也并没有替他说什么。
他并不意外,也不在乎,对于失望,他久已习惯。
现在,他只希望能有杯酒喝。
“这个柴房,当年我和姐姐玩躲猫猫的时候,还曾经躲过这里的茅草堆,谁知道现在却像条狗一样被关在这里,世事无常,二哥,对吧?”
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放在李寻欢背后的手始终没有离开:“早让你戒酒,用那药坚持十日,必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真是作死。罢了,你平心静气,我再输些真气给你,会让你好过一些。”
李寻欢沉默良久,外来的真气源源不断输入体内,他一感觉到冰冷的胸腔被一股热力温暖,咳嗽渐渐止住。
“二哥,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寻欢淡淡道:“你必有你的道理。”
女子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得有几分孩子气的得意:“是,如果不这样做,我如何能猜出谁是真正的梅花盗——或者说,谁是那个顶着梅花盗的名头干坏事的家伙。”
李寻欢沉默半晌,道:“只凭那两句话?”
“是,只凭那两句话,当然,还有女人的直觉,”
女子笑得很愉快,“那两句话足以使所有人惊讶,但真正的梅花盗,却不只是惊讶而已,我已看出那人的表情异样,绝不会错。”
李寻欢没有说什么。
“二哥,你生气啦?”
女子的活动也不太方便,她努力用手指头戳了戳李寻欢,企图引起他的注意:“你怪我顶着姐姐的名头乱说话,毁了姐姐的名声?”
李寻欢依旧没有说话,他从不会责备任何人,但如果关系到那个人,他总忍不住要多想一些。
“你担心姐姐生气?或者怕她脸皮薄,为此不愿意见你?”
阳光移过残窗,照在女子的脸上,与十年前的林诗音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是属于薄云的更年轻些的嗓音:“其实刚好相反,你该感谢我才对,若不是我这一计,姐姐断断不会见你。”
薄云的手脚被绑住,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的动作,对她来说很吃力,但她还是尽力将信件递到了李寻欢的眼前:“昨日驿站送来的,姐姐的信件,我答应给你看,后来却反悔了。你不想知道原因?”
柴房里的光线不好,行动又不便,但这封信的诱惑力太大,李寻欢无论如何也会努力去看的。
[小乐:见信如唔,……]
信不长,温婉的语气,清丽的字迹,李寻欢一眼就能认得出自谁手,全篇都是一些琐碎小事,整封信都是写给小乐的,她在信中透露的意思很清楚——她根本不想来中原。
李寻欢的口里忽然充满苦涩的味道。
他无话可说。
薄云等他看完,故意也不说话,直到估摸着他足够难受了,才悠然道:“姐姐不想来,但是昨天的事情一出——你是即将被审判的梅花盗,她成了你的妻子、想要替你顶罪的人,江湖上的大事,总是传得出乎意料地快。所以很快,很快她就会来中原见你了。”
薄云费力地从怀中掏出瓷瓶,她的手腕已被绳子勒红,但她并不在乎,瓶中还有最后一粒药,她道:“二哥,没有热水,将就着吞下吧。”
“小乐,”
李寻欢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你这样做,不值得。”
“不值得?不值得为你,还是不值得为姐姐?”
薄云明亮的眼睛盯住李寻欢,有点惊讶,又有点迷惑:“姐姐是个好女人,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难道你不想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李寻欢骤然失语。
他和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不仅是情人,也是很好的朋友,这份爱恋经历时光打磨,镌刻至深。李寻欢看似天涯浪子,说走就走,从无回头,但他的心却始终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牵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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