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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么多,你可以和可汗说,让可汗改变这一切。我们应该还有机会。“没有机会了。”
“李世民还没出兵。”
“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被当做贡品一样带到草原的女人而已。谁会相信我的话?没有人会相信我。”
张晋撩起嘴角,悠然一笑。“你这样说,是要告诉我,李世民会出兵,我们会输?会输的很惨?会死很多人?会。。。。。。我不信。”
阿史那社尔手一捶帐篷里的支枉,那木柱摇晃几下,发出吱呀声。“你看,你都不信呢。”
张晋却依然面色轻挑,笑意盈盈。好似他脸色越难看,她心情就越好。这女人,还真是天生一个折磨男人的高手。他瞪着她,心里愤闷。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怒意渐盛,张晋微微收敛了那轻挑嘲弄之色。“我知道,你。。。。。。是相信我说的话的。这并不是我在长安那些流言的作用,你是一个聪明人,你能想明白我的话究竟有没有道理。但是,结果就是这样。你们输定了,时机早已经失去,也不可能再找回。”
“那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蛊感人心?乱我心智?”
阿史那社尔低喝道,直直瞪着她。这妖女,打什么主意?被她盯上,就没好事。和她接近,就有麻烦。思摩就是前车之鉴。“因为我觉得拓设你是个聪明人,也许会抓住我给予的机会。”
张晋乌黑双眸微微眯起,轻轻缓缓说道,嘴角浅笑包藏算计。机会?什么样的机会?阿史那社尔心中一顿,面色一紧。这女人的机会等同与毒药。她就像那神话故事里用甜言蜜语诱惑勇士堕落的妖女,拿出伪装精美的毒药,引诱着。他不会接受她的毒药。“我不接受你的机会。”
他一口回绝。张晋嘴角的笑深了深,将那算计藏的更隐藏“就算不接受,难道也不听听是什么样的机会?不想知道你能得到什么吗?”
她语气缓缓温和,循循善诱。阿史那社尔哼哼一笑,微仰着下已瞪着她。“妖女的毒药总是包着精美的外衣,只是装饰的再好,那依然是毒药。”
“就算是毒药,如果值得,吃了即便是即刻死了,又有何妨?人,总是要死的。有些人,到死也得不到他想要的。而有些人,至少可以在死之前,得到他想要的。”
“我,想要得到什么?”
他问她,头依然昂着,高傲而冷淡。“真正的君临天下。”
张晋轻轻说了一句。阿史那社尔一怔。“你,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我知道。”
张晋笑意更深,眼眯成弯弯两轮半月。他不说话,脸色却已经动容。“东突劂是属于李世民的,我无计可施。但是。。。。。。西突劂,你可以得到它。真正的汗国之尊,你能不心动?”
他依然不语,脸颊微颤,手握的死紧。张晋也不语,笑融融看着他,身体放松的靠在毛毡里。妖女,这真是妖女。这毒药,包的太精美,太诱人。“你。。。。。。想要什么?”
半晌,他才喃喃道。74她想要什么?张晋抬头看着天空,蔚蓝色无边无际的巨大宝石,自由的鸟儿飞翔着,多么赏心忧目。没有绝对自由的飞鸟,世间万物都受着命运掌控,没有谁是真正自由的。所以,她不想要自由了。她要死亡。对,死亡。她死了,就这么简单。她死了,他们不必要再想念着她,不需要在争夺她。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在地下腐烂,不堪入目。反正,他们追求的,不过是她那具好皮囊而已。也许其实从她容颜开始摧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死亡了。忘忧,无忧,两剂毒药相辅相成,终究成全了她。坐在简陋的马丰里,穿着粗布衣裳,发无簪,面无粉,这样简单粗糙的生活就是合新的开始。临别时,吉祥扯着她的衣袖,哭的呼天抢地,怎么也不肯放。傻姑娘呀。她以后就是自由的了。阿史那社尔算不上一个好男人,但却是个有担当的好人。把吉祥托付给他,她很放心。她明白,吉祥的担忧和困扰。她只是太依赖她了,她只是从来没有自由过。这傻姑娘,自由一点也不难。自己主宰自己的感觉,她会喜欢的。也许一开始会遇到困难和挫折,但试想,连雪域她也能坚持着走到,还有什么因难能难倒这姑娘。离开自己,吉祥反而能开始正常的生活。找一个好男人,托付终生。生一大堆孩子,将来在子孙环绕中躺在热被窝里安详的死去。多么简单而幸福。这曾经是她的梦想,现在,要交给吉祥去完成了。而她,注定要不幸的人,应该远远离开自己希望他们得到幸福的那些人。她是不祥之人呐。适合一个人,安静的离开。贞观三年十二月,这注定是个对所有人都特殊的时刻。李世民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心。或许这只是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而已,决心,早已经在那座桥上下了。张公谨提了个好借口,他欣然采纳。其实他不在乎什么借口,他从来不在乎这些。但他的臣子们需要,他的国家需要,这是个不能动摇的程序。颉利从来不是个守信义的人,这在以前是件坏事,到了此时此刻,却成了好事。不然,他哪里那么容易就找到这么好的借口。梁师都只是一只臭虫,他成不了大势。他一直忍着,只是为了更好的收获。就这样,一切早已经计划好了,准备妥了。当然,他的臣子们,那些保守的家伙,还是唠唠叨叨说这些还需要再等等再等等的话。他们总能找到千百条理由来阻拦他。不过,他不在乎。时机不等人。时机就在眼前,他必须抓住,紧紧抓住。为了这一刻,他付出了很多。现在,他要全部索回。那些应该属了他的,必须回到他手里。李靖,李世绩,这两个是他手里最得力的将士,他全派去了。这也算对得起颉利这家伙了。其实他更想自己去,骑着马,飞驰在枪林箭雨中,何等痛快。可惜,他现在是陛下。他有那么多能唠叨的臣子,一点自由也没有了。贞观四年正月,新的开始。他充满期待。不,是必胜的豪情壮志。他要灭了突劂,他要扫平所有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他要成为一个能令四海臣服,天下归顺的天命所归,他要。。。。。。他的心猛的软了,一阵阵发酸。她。。。。。。很快。。。。。。就能回来了。他想着,表情复杂而幽黯。。白道一战,败。阴山再战,还是败。一路夹着尾巴逃至铁山,阿史那咄毖由衷的感到一种绝望,紧逼在身后。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他想不明白。他曾经是卓原上最强大的霸主,曾经是号令天下的君王,如今却像一条丧家狗似的东逃西蹿,狼狈不堪。那些各部落首领们又在唠叨,说什么金是他荒淫无道的结果,都是因为他把那个祸水弄到了草原来。真的是自己的错吗?他不明白。真的是她的错吗?他依然不明白。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令自己的汗国陷入这样的窘迫境地,他推行新政,他四处征战,都是为了能让汗国更加强大,先进。这难道不对吗?汉人懂治国,胡人懂经商,他重用这两种人有什么不对?国家强大,富裕,不是对大家,对所有部落都是件好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而她,只不过是个纤弱女子,那细胳膊就连杀人都做不到,还如何亡国?她从来没有蛊惑过他什么,她不要金银,不要权势,她什么都不要。一个什么都不要的弱女子,她怎么害人?就因为她长的漂亮吗?她确实漂亮。那种妖异的美,最能勾起人心深处的罪恶欲望。想要占有,想要争夺,才惹起了事端。但这依然不能怪她。这不是她的错,错的是起了罪恶的人心。是他,也是李世民。李世民!阿史那咄苾咬了咬牙。他不会善罢甘休,他不会就此服输。以前他能忍,这次他也能忍。他确实小看他了。汉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也做的到。上一次李世民从他手里抢到了时间,这一次也该换他从他手里抢点时间了。“赵德言。”
他高呼一声。“在!”
一个清雅俊目的儒生在一旁恭手应道。“写表,给李世民,就说我要入朝称臣。”
阿史那咄苾冷冷一笑,重捶击向身边的桌案,呯然一声。那儒生却丝毫不以为惊,神态自若。“是。”
他应了一声,立刻回到自己案边,拿了纸笔,冥思片刻后挥笔而写。赵德言,他是汉人,却身侍蛮主敌国。别人都以为他丢了读书人的礼仪廉耻,他却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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