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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打坏了我找谁使去?那消魂蚀骨的滋味,还没享用够呢。”
他不怒反笑,眼神幽暗。张晋皱眉,因他露骨的话脸色尴尬。“那你就憋着吧。”
她负气别过头。“那不行,我可是意气用事之人。谁找我不痛快,我也让他不痛快。不光不痛快,还得比我更不痛快。”
他伸手将她头扳转。“陛下。”
赵钱德在门口轻唤一声。“进来吧。”
他不冷不热应了一声,双眸牢牢锁着面前这磨人伤情的主。赵钱德端了个漆盘,上面半盏透明膏药。一股幽幽淡香,潜行弥漫。张晋脸色一变。他看在眼里,嘴角一笑。“怎么?怕了?”
“何须怕,你拿来我喝便是。灌上个把月,就是你称心如意的好姿容了。”
她口气微冲。“个把月,我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他摇了摇头。“那你想如何?扒我皮吗?”
张晋没了和他周旋的兴致,语气越发不悦。她恼他喜,难道就该他每次吃疼,也该她尝尝苦头了。赵钱德把半盏膏药放在案上,他一转头,就在手边。一把抓起她的手,手指轻轻蘸了一些凝薄香软的膏药,在她手背上一划。张晋瞪他一眼,不明就里。起初凉凉感觉过后,手背上宛如被利刃割了一道,立刻生疼起来。她脸色一变,猛抽手。不放,他拽的死紧。疼痛愈发重了起来,好似一条通红烙铁烫在手背上,就差没滋滋作响了。她忍不住叫起来,手下了劲,额头立刻冒汗。他手一松。张晋立刻从困椅里跳起,飞窜出去,端起茶碗将茶水泼在手上。一沾了水,那药膏立刻化了。猛甩了甩手,疼痛渐渐消去。她抬头瞪他,手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那什么鬼东西!”
她声音微颤,怒吼。“让你长记性的好东西。”
他坐在案上,不紧不慢回答。“要毁我容给把刀子,我自己划,何须来这种鬼东西,故弄玄虚。”
张晋后退几步,眼神有些畏惧,然语气依然不敬。“不长记性。”
李世民伸手指指她。“若方才求饶了,但可放过你。可你这人,也是意气用事,丝毫不知进退,该吃点苦头。”
他沉着脸教训。她这次不回嘴,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慌。“瞧瞧你现在这模样,怎么糟践的,不自爱惜。我可舍不得,正好一举两得。本来还怕你吃苦,如今看来,你是该吃苦的。”
他从桌案上起身,盯着她步步趋近。张晋退了两步,眼珠一转,拔腿往门口跑去。“跑?你还要跑?”
他大喝一声,蹿过几步拦住她的去路。张晋眉一皱,转身又往里跑。“你跑哪儿去?长着腿就知道跑,我恨不能打断了你的腿,看你如何跑。可惜姿容再好,瘸了腿也怪歪腻的。,他脸一沉。“要不是今晚还有用的若你的时候,就让你一次尝个够。跑,我看今晚还是先治治你这双脚。”
他手一挥,喝道。四五个粗壮宫人鱼贯而入,扑上去将张晋捉了个结实。他手一指,她们便将张晋拖了过来。张晋脸色慌乱,眼里算计一阵。“世民哥。”
她轻喊。李世民心一窒,眼神顿时恍惚。但很快便回了神,怒气更甚。死到临头她到喊起世民哥来!方才怎么就不记得他是世民哥了。还不如不喊。他转导,拿起案上那半盏膏药。回转身,看着她,眼神越发幽暗,咄咄逼人。“现在怕了?且看等会你怎么求我了。”
93皇帝身边当差,可真真一个苦差事。赵钱德眼涩头晕,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沉,掂手掂脚的去弄了碗浓浓的热茶汤,一口喝干,才觉得人稍微清醒了些。昨晚真是闹的慌,他暗叹摇头。前半夜县主闹腾的厉害,又是哭又是喊,半是求饶半骂人,什么该讲的不该讲的全说出来了,连那些早已经埋到土里去了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全抖了出来。陛下那个震怒啊,上蹿下跳又吼又叫,拳头都挥了好几次,好险,到没真落下去。县主是哭的一脸的洞,前半句还求饶着,后半句就猛戳痛脚。陛下是听一半刚脸色好了,下一句就火冒三丈。折腾!好容易条件讲来讲去,赖来赖去,那妖女终究骗的陛下端了水洗去了那膏药,才算止了哭喊,累极了沉沉睡下。大家伙原以为这下消停了。哪里知道后半夜陛下闹腾的厉害起来。没了脚上负累,那妖女哪里还肯迁就。然陛下手里又岂是能随便讨便宜的?一言不和,半句都嫌多。差没在榻上打起来。真动起手来,那妖女还不是陛下拿跟手指头一捻就歇菜。陛下又是个性子来了不知道收敛的主,哪里还会轻饶了她。哎呦,这屏风都嫌薄了。挡不住这一榻旎迫。可怜他这个阉人,还得随旁伺候着,受这份刺激。折腾了半宿,里面动静才算歇了。他这才有机会眯了小会。更漏声声,才一个盹,天色就有些发白了。按说也差不多该伺候陛下起床梳此,可。。。。。。合适吗?屏风围的严实,里面动静丝毫没有。唉,这一宿折腾的,还是让陛下再多睡会吧。等了两盏茶的空,他轻手轻脚溜到门边瞟了一眼,天色算是亮的差不多了,那些文武百官只怕是都准备妥当,等这上朝了。回头一看,这儿可还没动静呢。轻手轻脚溜了过去。忽听屏风里有了些动静。赵钱德心喜。万幸万幸,陛下总算是有动静了。不耽误了早朝就好,不然皇后国舅那里,他可吃不消。屏风里悉嗦声响,不一会一只细白纤手伸了出来。赵钱德一愣。纤手将屏风微微推了推,探出半边粉面。“有水吗?我渴。”
张晋微眯着眼,头发凌乱,眼角还有残泪。看不清什么眼神表情,只觉得那一团睫毛真是好长。“啊,水,哦。”
赵钱德手足无措,忙转身去端了茶碗来,端到一半才发觉拿的竟然是自己喝的那只碗。真是要命了,这一宿折腾的他脑子也不行了。连连暗自责备,他转身要去换。“拿来,渴死了。”
张晋手一招,催促。赵钱德手一抖,苦着脸端了过去。好在屋子里没点灯没开窗,光线幽暗,只求这妖女莫察觉吧。张晋眯着眼,神色疲惫,见碗莲过来拿了就住自己嘴里灌。“慢些,仔细呛着了。”
见她喝的这么急,赵钱德急忙低声劝。一抬眼,便看见她粉白手臂上,条条红痕。急忙撇开眼,却又瞄到那半露的脖颈上殷红一片。他低下头,不敢妄看。张晋才喝了半碗,里面长臂一伸,修长五指一把握住她后脑勺,连头发带人一并拽了过去。哐当一声脆响,碗砸在榻边,半碗茶水泼湿一片。赵钱德吓的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碗,用自己衣袖去接那茶水。屏风里张晋咒骂一句,被陛下喝了一声,随即便是呜咽嘤咛。赵钱德急忙低着头将屏风拉正,连滚带爬跌了开去。“阿德。”
屏风里突然一声唤。“是,陛下。”
赵钱德急忙又爬回了几步,颤颤微微应道。“去,传我的话,今天不早朝了。有什么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屏风里李世民哑着嗓道。细细碎碎的压抑轻喘溢出。李世民戏虐轻笑。“这会怎么不推我了?”
然后那轻喘停了。“折磨人呢。”
他喘息,低骂。骂完便又是轻笑,弄的屏风里那猫叫似的挠人。赵钱德摊摊手,一脸的苦。完了完了,早朝是泡汤了。他可怎么和皇后国舅回话去?。杨淑形被带到凝香阁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晌午。凝香阁的窗开了一半,光线已经足够透亮。今天的太阳不错,走廊上摆了毛毡困椅,张晋正坐这晒太阳。一看到她,杨淑形愣了愣。张晋也愣。两人谁也没开口,一下子沉默。“见过剩王妃。”
还是一旁的宫人,行礼轻唤,破了这僵持。张晋脸色一光,神情顿含忧伤。剿王,这称呼听在耳朵里,刻在心头上。原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但事实是只要是关于那个人的伤口,恐怕致死也不能痊愈。她抬头,看向杨淑形。这女人,比以前憔悴多了。杨淑形也打量着张晋。这女人,竟也生生催老起来了。关于同一个人的记忆,在彼此眼里交汇,共同的哀思。曾今以为势不两立,如今也不过两个同样一无所有的女人而已。恨,妒,早已经全随了那人一同埋在地下。“坐。”
张晋开口,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宫人搬来了垫子,杨淑形点了点头坐下。如今她是罪妃,她是县主,各人都死守着各人的名分,这么些年过去了,竟然一成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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