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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邊上等著看好戲的兄弟倆,沒想到她竟一言不發地站著,頓時也沒了勁。
待耗子鑽回籠子裡,才發現她早被嚇得冷汗涔涔,嘴唇也被咬破了一塊皮。
不怕是假的,只是他們從沒見識過這般能忍的嬌娘子,不禁有些傻眼。
鳶眉看了他們一眼,她也沒想到自己竟忍過去了,抬手抹去額上的薄汗問:「我這算贏了吧?」
兩人又咋舌,哪曾想她竟還如此天真,看來真是被嬌慣了。
武平好奇道,「女樂到現在還以為自己能成為那個例外?」
鳶眉不知道,可是她想嘗試一下,利益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倘若輕易妥協,便什麼也沒有了。
兄弟倆自然不知她的想法,於是又換了幾種方法,沒想到她都強忍過去了。
幾番折磨下來,鳶眉的精神持續高度緊繃著,身上雖沒受傷卻已經疲累的不行,挨著牆根便要癱下去。
可這兩人又怎會給她休息的餘地?
武平擼起袖子,露出手臂虬結的的腱子肉,踅身打了盆水來,砰的一聲在她面前重重擱下,「在教坊司多年,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硬骨頭!」
鳶眉耷拉著眼皮,臉色慘白,卻仍倔強地扯了嘴角:「還有什麼招?」
兄弟倆從未見識過這麼嘴硬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實話告訴你,多少人都挨不到這一關,只要你能挨得過,那你便算領先了,我武平頭一個敬佩你。」武平回道。
貴應懶得廢話,伸手摁住她的後腦勺,那頭冰涼的青絲滑過他指縫間,令他渾身舒爽,「來吧……」
說完,他用了狠力將她的臉緊緊摁入水中。
鳶眉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狠狠地嗆了一口水,水灌進鼻腔和嘴巴里,嗆得她無法呼吸,鼻子是酸的,酸意漸漸蔓延了上來,直到整個大腦都是酸脹酸脹的。
她本能地抓著盆沿掙扎了一下,然而,她越掙扎腦袋後的那雙大手便越加快意地將她摁的更深。
不知摁了多久,她感到胸口憋得都疼痛起來,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那雙手乍然又將她的腦袋提出了水面。
乍見光明,她捂緊了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空氣擠進胸腔,將瀕死的她又挽救了回來,她第一次感受到能夠喘息是多麼慶幸的事。
然而還沒等她徹底恢復過來,她的腦袋又被摁進那盆水裡,窒息的感覺真是刺痛又難熬,如果死亡真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便好了。
偏偏死亡卻是一件痛苦而漫長的事,如此幾番折磨下來,她心頭的那根弦也幾乎要崩斷了。
是的,她害怕。她極度恐懼這種被水淹沒的感覺,她拼命地想要從這溺水的過程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指甲甚至把桌面都撓花了。
明明離死那麼近,可她很懦弱,她臨時退縮了。
「等等……」就在貴應又想將她摁入水中時,鳶眉忽然急促地打斷了他,「我想通了,我學……」
她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雙眸卻是殷紅的,仿佛浸了血一般,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像只孱弱的貓兒。
貴應見她妥協,立馬鬆開了手,她便順勢癱倒在地上,猛烈地咳了起來。
「早點妥協,不就不用吃這麼多苦頭了嗎?」他冷冷的話飄進她的耳里。
兩人又說了些什麼,大約都是挖苦嘲笑的話,她的腦里仿佛還灌滿了水,遲怔怔的,誰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卻也能猜出個大概。
到了這時候,她也不怕被嘲笑了。
鳶眉已經死了,從今日起,只有女樂芙蓉。
聽到她已順從的消息,尤二娘興高采烈地趕了過來,秋葵已給她換上了乾爽的衣裳,慘不忍睹的現場也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回過頭來才發現她身子摸著又有些燙,於是又侍奉她躺回床上。
鳶眉腦袋暈暈脹脹的,渾身也沒半點力氣,看到她來也懶得坐起身。
尤二娘見她弱不禁風的模樣,也不糾細,便順著床沿坐下,抬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道,「真是可憐見的,我還記得頭一次你到我們這兒來時臉上還有些肉呢,才過了多久啊,下巴便尖成這樣……還是吃胖些好,有點肉,摸著也不硌手……」
鳶眉覺得她像撫摸著一件精美物品似的,心頭又是一陣酸澀,不過轉念一想,都到了這份上了,自己不早就成了待價而沽的商品嗎?
她扯了扯嘴角不說話。
尤二娘又說:「不愛說話可不大好,倒不是要你多能說會道,只是若有達官貴人問你話的時候,你總不能什麼都閉口不談,否則,讓他們下了臉,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鳶眉現在聽到受苦便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只得懨懨地回答她,「我省的。」
「省的便好,二娘我也並非心狠之人,看不得像你這樣嬌弱的小娘子受苦,好在你總算是想通了,我也不逼你……你先將養著身體,等身子好全了再來學藝吧。」
「多謝二娘體諒。」她的眼皮子仿佛被粘住,只斂著眼皮道。
尤二娘看出她身子確實不適,便拍拍她肩膀安撫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先睡會兒吧。」
說道便要起身,鳶眉卻輕輕扯動她袖口道,「我不想跟花魁娘子學,二娘,你能讓其他人教我嗎?」
尤二娘訝然地回望她一眼,只見她水汪汪的眼裡不知何時又凝了淚,濃密的睫毛微顫,那滴淚一下子便滑了下來,胸口也因情緒激動略略起伏著,一壁掖去眼淚一壁哭訴道,「我也不知從何惹了這花魁娘子,為何她一見到我,便把我當成仇家一般,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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