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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眉嗔笑道,「宗大人說什麼呢,不說為賞錢,奴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大人既然需要奴,就是奴的福分,豈有不來的道理?」
「你啊,真是個促狹鬼兒!」他指著她眉心調侃道,厚厚的雙唇馬上就要印了下來。
鳶眉眉心一跳,正是進退維谷時,一道聲音驟然插了進來,把宗克誠倒嚇得打了個激靈。
「郎主,盧大人和於大人到了!」下人拱手道。
鳶眉見狀默默地退開,宗克誠也一拍腦袋,匆匆交待她先去偏廳里休息會,等宴席開了再出來,便提了提腰帶,兀自往前院招待客人去了。
難得見他這副狗腿的模樣,料想今日宴席上的都是比他還更加尊貴的人物,可她也沒多想,便踱進了偏廳。
下人奉來茶點,她便挑了塊淺色的糕點,一邊望著窗外的景色,一邊細嚼慢咽地就著茶吃著。
待第二塊糕點落了腹,那邊就派了人來通傳了。
她趕緊用帕子輕掖朱唇,又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整理妝容,這才跟著下人的指引步入園內,繞過迴廊,來到花廳里。
甫入廳內,放眼望去,便見偌大的廳內設了三張圓桌,各式各樣的人圍坐著談笑風生,想來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她便抱緊了手中的琵琶朝眾人福身,低眉順眼道,「芙蓉見過各位貴人。」
話音一落,她便感受到眾人談話的聲音暫息,幾道帶著探究的視線轉過來,在她身上定了一會,忽而又移開,繼續將才的話題。
她抿了抿唇,蓮步輕移,挪到戲台子上落座,抬臂調弦。
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飄入了他耳里。
不知是誰先舉杯道了一聲賀,「恭祝裴輔晉升大喜。」
「裴輔年輕有為,得到皇上垂青,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鳶眉聽到裴輔三個字,她渾身都僵住了,十指又冷又麻,幾乎連那琵琶都抱不住。
半晌,她終於掀起眼帘,望向席間那居於上座的年輕男子。
只見他身著一襲竹青的直裰,寬袍大袖,頭上的幞頭也一絲不苟地扎著,更襯得他劍眉星目,丰姿俊秀,在那一群諂媚嘴臉的官·員面前,顯得有如謫仙下凡。
只一眼,她渾身便如被抽筋剝骨一般,手腳陣陣發寒,渾身也抑制不住的微顫,幾乎抬不起手來。
他為何會來這?又為何取代父親成了輔?
一時間,她的腦子灌入了太多信息,像是亂七八糟的線纏成一團,她努力想從這其中探出一點蛛絲馬跡來,可腦子卻是遲鈍的。
她艱澀地埋下頭,但願他不會發現是她。
然而事非人願,因她遲遲沒有彈奏出聲,宗克誠便拔高了音量吩咐她,「芙蓉娘子,還不彈一你拿手的曲子,給裴輔助興?」
他剛開口,鳶眉便感覺有不少人都向她投來目光,她只覺得頭皮發麻,下唇咬得死白,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聲來。
「怎麼回事?」眾人一時不明,小聲議論起來。
裴疏晏也在一片嘈雜聲中,抬起那疏懶的鳳眸,往戲台子瞥了一眼。
便是那一眼,他渾身的血仿佛被凝住了,不斷有恭維的話鑽入他耳里,可他卻聽不清,看不見了。
第11章崩潰
無人知道鳶眉的身份,否則這些人就是借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讓她到裴疏晏跟前來奏曲。
只是眼下兩人身份地位懸殊,一個是受眾人奉承的年輕輔,一個則成了任人踐踏的卑賤女樂,眾人見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便揣測起他的喜好來。
裴疏晏不顯山不露水地收回了眼神,執起酒盞,便將那苦澀的酒液一飲而盡。
「這位便是芙蓉娘子?果然是傾城絕色!」
「聽聞擷花宴當晚賣了三千兩呢!」
「她不是袁家三郎心尖尖上的人嚒,聽說連他家老娘臥床不起,他還要往教坊司里找芙蓉娘子談心呢?」一人說著,便轉眼過來,直接對著鳶眉道,「芙蓉娘子,你說是不是這回事?」
鳶眉臉色煞白,指甲摳進掌心裡,想摔了這琵琶一走了之,然而腳卻像是被黏住了,動彈不得。
另一個人扯了扯他袖子,悄聲道,「兄弟,你這都是什麼時候的消息了,如今袁三郎成了家,還娶了一房小妾,聽說那小妾還是從教坊司脫籍出的花魁娘子呢……」
眾人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小,鳶眉朝宗克誠望去,見他面色鐵青,想必是已經對她頗為不滿。
她只好深深吸了口氣,欠身向眾人施禮賠罪,「諸位貴客,實在不好意思,奴將才出神了,這就給大家彈一曲《塞上曲》。」
「出神?芙蓉娘子是想什麼出神?莫非是那袁三郎?」
「光是嘴上道歉又怎麼夠,快給貴人們喝一個賠罪!」宗克誠笑眯眯道,把自己喝完的酒盞又重斟滿,抬手吩咐丫鬟給她送過去。
鳶眉也不糊弄,接過酒盞就咕嚕咕嚕地將酒灌入喉嚨,而後將酒盞遞給丫鬟,抬手便開始輕撫琴弦。
熱辣的酒液滾過喉嚨,又仿佛在她胸前燒了起來,可她不再遲疑,彈弦的手指越來越急促,泠泠的琴音真如那塞上鼓般傳來。
女樂的過往不過是那些權貴之人飯桌上的談資,不過一時,大家便把這事揭過了。
她硬著頭皮彈完了一曲,裡衣已經濕透,風寒浸浸地穿透衣物,一下子冷得她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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