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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也罢了,只是许莲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当真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苏清端已不是毛头小子了,却因为长公主身上的香味而心猿意马了起来,这当真是让他甚觉不安。
若再不快些去泡茶,便会被长公主现了自己的窘迫,苏清端也不愿让许莲误以为自己是个登徒子。
收敛好心神的苏清端便正襟危坐地与许莲面对面相视了起来,往日里到不觉得,今日长公主一身素衣,不施脂粉的面容便如出水芙蓉一般娇俏生动,无端地便让苏清端心空了一拍。
“公主,您可知广容县主溺毙一事?”
苏清端为掩饰自己心内的堂皇,便说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广容县主。
许莲苏醒过来便往苏清端家中而来,却已将那莲花池中漂浮着的女子抛之脑后,经苏清端提醒后,便问道:“那女子是广容县主?”
苏清端也十分疑惑,那广容县主乃是本朝唯一一位异性王刘章的嫡出女儿,这刘章为崇明帝的盛世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只是功高盖主的下场便是被远远放至蜀中之地,还将他的嫡出女儿留在京中为质,只怕此刻的崇明帝正因为广容县主的身死而焦头烂额吧?
只是究竟是谁要杀了广容县主呢?长公主又是为何落水?这两者之间有无联系?
“是的,只是不知是谁要害了她的性命。”
思及那个飞扬跋扈府女子,苏清端也在心内叹了口气,到底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如花似玉的年纪,她不该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许莲心内一阵恍惚,在莲花池旁推自己入水的人与那个杀害广容县主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公主,您是如何落入水中的?”
苏清端为广容县主惋惜了一阵后,便出言询问道。
许莲这才将那日有人将自己推搡入睡一事和盘托出,她仍有些后怕,只说道:“本宫只害怕那推本宫之人一直潜伏在本宫身边,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难道公主您有怀疑的对象?”
“并无,只是那人的力道并不大,只是本宫一时心急,只想站在莲池旁看清那水中女子的面容,便失了防备。”
许莲心有余悸地说道。
苏清端便沉吟了一会儿,力道不大?难道推长公主入水的是个女子?
“待明日,我便往安平侯府去一趟,将那宴请名单给要过来。”
苏清端只觉推许莲入水之人与后宫那巫蛊娃娃一事少不了联系,这赏菊宴上生的事情似乎都与长公主息息相关,容氏身边的巫蛊娃娃,广容县主溺弊,长公主被推入水,只是如今他没有别的证据,便只能大海里捞针,逐个试试了。
倒是许莲颇有些不好意思,苏清端对自己的事如此上心,倒是让她心思雀跃了起来,她便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隔壁的屋子,只问道:“苏公子,你母亲的病如何了?那张太医可有再来你府上过?”
苏清端随即便要回答,只是一瞬的工夫,他便察觉出了不对劲——长公主知道母亲病了却是情有可原,可长公主是如何知道张太医一事?
莫非……
他本就觉得奇怪,张和静的父亲是个五品的御史,张太医却是太医院的院,位列四品,且张和静也是个不得宠的庶女,如何能为自己请来张太医呢?难道是长公主在其中推波助澜?
许莲还未察觉出什么异样,她只目光盈盈地望向苏清端,只盼着他能说出些好消息来,她虽未见过苏母,可一个老妇人能将自己的儿子教养的如此出色,便已足够让人敬佩了。
“公主,那张太医,是您为我母亲请来的吗?”
苏清端不辨喜怒的面容上另有几分沉静。
许莲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若是她应了下来,岂不是证明了她早就将苏清端放在心上?倒像是她先喜欢的苏清端一样——虽然也许的确是这样的。
许莲便撇了撇嘴,只装作十分虚弱地咳嗽了几声,便说道:“自然不是,不过是和静与本宫说过这事罢了。”
只是她那副窘迫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奇怪,若说她不是在撒谎,恐怕谁也不信。
苏清端却只是闷声一笑,也并不去拆穿她,只说道:“母亲的病已大好了,公主无须担心。”
许莲抬眼,望进他满是笑意的深眸后,便极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睛,只说道:“本宫可没有担心。”
苏清端只觉许莲可爱极了,明明是个纯善生动的女子,却遭受到了如此多的非议与不公,一时间,他的怜惜之心便又涌了上来,他便一笑道:“公主很该多笑笑,笑口常开,方能延年益寿呢。”
只是他并不擅长与女子相谈,说出口的话便也有些尴尬。
许莲一窘,只反问道:“你是在诅咒本宫早死吗?”
苏清端这下也窘迫了起来,长公主为何会如此曲解自己的意思,他一时情急下便胀红着脸说道:“苏某并无此意,苏某只希望公主能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许莲头一次瞧见苏清端如何仓惶失措的样子,一时间便转怒为喜,只捂嘴一笑道:“本宫是逗你玩儿的,苏公子可别当真。”
正屋里的气氛恰好,却见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进来。
她见了清濯如白荷的许莲,便脸色一沉,只呵斥苏清端道:“这个女子,是谁?”
许莲瞧见了这老妇人,心里已是她便是苏公子的母亲,可瞧见她望向自己充满嫌恶的眼神后,心中便也有了一丝不悦,她也没得罪苏公子的母亲啊?为何苏老夫人神情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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