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指挥家(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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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鲁宾斯坦走到房间的一角,打开了保险柜,取出一个薄薄的本子,他双手捧着递给妻子,说道:
“亲爱的,我们的纪律是不能写日记的,我写的只是一些诗句,都是关于你和咱们儿子的。我是用只有咱们俩能看懂的密码写的,现在是交给你的时候了。”
娜塔莉接过本子,对丈夫说:“让信使带给沙姆隆二世吧,请他在合适的时候转给咱们的儿子。”
梅尔坚决地说:“只能给你看,永远也别让儿子看到。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让我们的儿子远离我们的这种生活。别让儿子知道他的父母经历过什么,答应我,好吗?”
“是的,亲爱的,我们对儿子最大的爱就是不再打扰他。”
娜塔莉·鲁宾斯坦一手攥着本子,另一只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梅尔,又拿打火机亲手为他点烟。
娜塔莉把日记本快速地翻看一遍,像是都读懂了似的。
突然,娜塔莉用打火机把本子点燃了,小心地放在烟灰缸里。
娜塔莉眼中闪着泪花,说道:“亲爱的梅尔,你写给我的话,不用看,我都知道!能永远和你在一起真好,你知道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梅尔一怔,瞬间明白了妻子的决定,也感受到了妻子的决绝。
他伸手去抱妻子,娜塔莉迎上来,与丈夫拥吻在一起。
之后,她抽出身体,温柔地推开丈夫,走向厨房,平静地说:
“今天的晚餐,我亲自给你做。”
梅尔从他的老式唱片机旁边的盒子里,取出了一张黑胶碟片。
这张黑胶是他多年前特意请人灌制的,不知听了多少遍。
碟片中只有两首曲子,一首是歌剧《茶花女》中的咏叹调,《普罗旺斯的陆地和海洋》。
另一首是肖斯塔科维奇的《F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 梅尔·鲁宾斯坦找来一个大号文件袋,小心翼翼地把黑胶碟片封好,将文件袋交给等候在门外的沙姆隆派来的信使。
娜塔莉今晚做的是梅尔百吃不厌的萨奇,这是一种家常而又美味的旅芝国餐食,可以当做主食和正餐食用。
在面饼里塞满炸茄子和切成薄片的煮鸡蛋,在馅料上面抹一层沙拉酱,而真正的灵魂是软糯咸香的鹰嘴豆泥。
娜塔莉像是一个真正的旅芝主妇一样,戴着背带式的围裙,把萨奇端上餐桌,呼唤梅尔吃饭。
娜塔莉看着丈夫吃下第一口萨奇,满怀歉意地说道:
“真抱歉,你最喜欢的鹰嘴豆泥就剩这么一点了,味道可能没那么浓郁。”
娜塔莉说着,忍着,泪水还是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梅尔心疼地看着妻子,又吃了一大口,有意岔开了话题,说道:
“你知道我的外号为什么叫指挥家吗?因为我爷爷的爷爷是一位著名的钢琴演奏家,他曾以指挥家身份,成功演绎了柴可夫斯基的那首旷世名曲——《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
说着,鲁宾斯坦打开唱机,播放那首著名的协奏曲。
突然,值班雷达电子屏发出嗡鸣声,提示3。4赫兹的强烈干扰。
“看,快看!玉汗人上当了!,他们在攻击我们的时候,先按照凯兹给的假参数3。4赫兹发出干扰信号。要是将来他们袭击拉维港时也这样做,就会毫无用处,因为真正的防御系统是全频段覆盖的,只干扰3。4赫兹是没用的。”
梅尔欣慰地说道。
“是,我们成功了!梅尔,来抱紧我,他们的无人机也应该快到了。”
娜塔莉说着,走向了丈夫。
梅尔揽过妻子,另一只手打开了唱机旁的公放开关。
整个基地的户外警报系统奏响着铿锵有力的钢琴曲——《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
梅尔双手搭在娜塔莉的肩头,他小心地将妻子的围裙摘下来,叠好,放在一边。
梅尔深深地吻着妻子,在她耳边说:“沙姆隆会把唱片交给咱们的儿子,放心吧!”
三架自杀式无人机从东北方向俯冲而来,长波收发台被炸毁,鲁宾斯坦夫妇以及一名值班员被当场炸死。
而基地的其他人员误把钢琴曲当作警报,跑到户外空地安全处,只有几个受轻伤,全部幸免于难。
几天以后,拉维港,沙姆隆二世播放着唱片,一旁的凯兹难以抑制地咬着牙,愤恨而又悲伤地问道:
“我的老师留下遗言了吗?”
“这就是指挥家鲁宾斯坦的遗言!”
沙姆隆二世用手指着唱机,说道:
“1957年,肖斯塔科维奇写下这首曲子,送给刚从音乐学院毕业的儿子。”
后世评论家说,《F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是:
一个父亲写给儿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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