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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兵正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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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誓言无声2(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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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热火朝天,目的就一个,用最快的时间把一切恢复起来。

那个时候的炊事班也已经到了极限,加上我12个人,一周之内要搭建好五个大的简易存储仓库,然后做饭之余,要靠人扛,把成卡车的白菜、萝卜、冬瓜、米面这些物料运到仓库,一层一层码好,防雨、防火、防耗子,接着再清点入册,准备待村民全部回来的时候,再二次放。

到了中旬的时候,运输排开始抢运过冬的煤,所有卸下的煤要聚成一个如山一样的堆,由炊事班负责修整好,扫村民户数分好份儿。

因此一个月下来的时候,所有人手上的血泡不但没减,还增加了许多。

此时的团里,再次开了形势分析会,通报了最新的情况,8连出现了新的伤亡,有一辆拉着砖的汽车回来的时候,滑进了沟里,一车砖下来,车厢上的战友全部被埋在了里面,两名战友牺牲,两名战友重伤。

所有的人再度陷入到了悲痛中。

老实讲,这种作业方法确实危险,如果是和平时期,甚至不符合安全规定。

但是目前的情况很严峻,我们的目标和任务相对危险而言,完成任务更重要,保障群众入冬前全部入住更重要,保障他们吃饭穿暖更重要。

我们不仅要恢复生活,还要恢复教学,恢复村里最简单的医疗环境,这些都是在大雪封路前,对群众生命的重要保障。

我们没有办法按步就班的去一趟趟一把物料运回来,只能反复的叮嘱战友们要小心,每天大家出的时候,都像是一种诀别。

每次临上车前,我都会给出车的兄弟一人一碗热腾腾、加满了糖的鸡蛋水饯行。

那是战友们最喜欢的热饮,我们没有奶粉、麦乳精这些,就是鸡蛋其实也并不充足。

而每次在夕阳落山的时候,我都会站在村口,远远的望着车队一辆一辆回来,如释重负。

我看着这帮兄弟,现在比自己的亲兄弟们还亲,我希望的是一个都不能少。

如果哪天现少了一辆车回来,全连都会站在那里,久久的等着,直到听到车的汽笛声才会欢呼。

那个年代的通信太落后了。

如果像现在,至少一个班里能有一部手机,假如通信畅通的情况下,会时时的报告位置和情况。

可是九十年代的中国,还是一个相对落后的国度,村村通固定电话尚且还未达到,更别说什么其他的通信手段。

记得有一天,我们开始帮助村民建房,当时团里找来的正规泥瓦匠,每个连只分了一个,而到我们连的那个师傅,恰巧与我同宗,也姓6,大伙叫他6师傅。

6师傅是一个年近六十的人,他很和蔼,仔细的给我们讲解了砌墙和水泥的要领,每个人都拿本子记录。

像什么铲泥、铺泥、摆砖、切砖的技巧,他做了几次的演示,还手把手的检查我们的掌握程度,于是以班为单位带开,各自负责自己区域内的房屋修建。

按要求,一个砖房一个班要两天之内建好,四天内上架铺瓦,加上炊事班和连部,至少一周内要建好十个房子。

这样,兵力再分散一下,把村民再有效的组织起来共同修缮,两周解决四十户倒塌房屋没有问题。

本来一切稳步进行,但是还有的班出了岔子,因为水平尺少,又嫌弃来回拉绳麻烦,所以有的战友使用最原始的立杆法,待到墙体已经砌成的时候,仔细检查是七歪八扭的,质量严重不合格,必须拆掉重建。

那天为了抢工,全连抽了所有的骨干一并帮助解决不合格区域的重砌问题,我带着两个战友在深夜给大家送点夜宵的时候,也加入了施工队伍。

因为砌墙的技术不合格,所以被要求当拆迁队长,解决不合格墙面的拆卸问题,要求是不能简单推倒,要尽量的保存砖,节省成本。

当时,重建后的灾区经过政府补贴,一块砖只有两毛五,即便是这样,多省一块砖,也是给国家多少几毛钱。

所以我开始搭架子一点一点的拆卸,但没想到一脚没有站住,滑倒了下来。

由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在后倒时双手不由自主的扒住墙面,最后导致整面墙也垮塌下来,我被砸到了里面,半个身子埋进了砖堆里。

当三班长把我抢出来的时候,一个战友飞快的往连里跑报告,一个战友紧急扯碎衬衣包扎,看着满手的血,黏糊糊的,他们决定直接带我去十几公里外的团卫生队救治。

四个人轮着背我,赶着后半夜的夜路飞跑。

当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血好像在流,滴滴答答的,但是好像影响不大,因为我的大脑特别清醒,也没感觉到疼。

我不停的让老三和老四(连里的班长按序列叫,但是当时我不喜欢人家管我叫小十,又是炊事班权利大,所以他们管我叫十哥)把我放下,我可以跟着大伙一起跑。

大家一边劝慰着,一边好像我要流血流死一样,不停的有人拍着我的后背不让睡觉,然后拼了命的跑。

我的后背被他们拍出了很大一片红手印,跟受了武侠小说里的少林大力金刚掌一样,这帮家伙一点尺度都不讲。

其实都是新兵,吓蒙了。

我大笑说“多大点事儿呢?哥们啥没见过,在地方的时候和小混混的打架,一个打好几个,也流过血的”

所有人好像在哄着我一样,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和我拌嘴的,就怕我一个激动,血压上来,加血液循环,没等到卫生队就直接死在他们肩上一样。

这时,连里也已经和卫生队联系上了,他们也派出的担架小组迎着我们的方向赶来,而在接通电话的时候,通信兵意外听到了伤员的名字姓6,而且是三连的。

想到了之前萝卜同志的嘱托,于是紧急把电话打到了罗朴素那里,还添了点油、加了一盆醋。

罗朴素听到后,以为我已经垂危了,紧急向连里请示后,一边通知李八路和熊四海,一边背上挎包,把辛苦攒的那点营养品全部带上,还向班里战友借了一圈钱,差不多有两百块,然后向卫生队飞奔。

他跟我讲,万一不行了,这二百块钱至少能买两对花圈,也算是感谢我当兵时的那一点小帮助了,我都想弄死他。

就这样,我们很快到达了卫生队,队长在亲自等着帮我处理,我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英雄。

革命战士掉血掉肉不掉泪嘛!

可是等进了帐篷,有了光,当我看到周边战友身上全是血,而且再看到自己的胳膊时,1秒钟不到,直接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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