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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千岁千千岁讲了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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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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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半夜的千岁府惊起了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几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听得人心尖一颤,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干爹、诶……干爹别砸了。”

平喜伸着手不知道该去顾汝窑的貔貅还是定窑的盘,这都是大银子买来的,可砸不得啊。

慕良从不听劝,他嫌砸得不过瘾,一脚踹倒了半人高的红瓷瓶,就听仓——的一声,血色的瓷瓶轰然倒地,碎成了数片,碎瓷溅开,飞得满地都是。

小太监们都躲到门外去了,徒留平喜这个大儿子走不得,只能苦哈哈地劝慰。

这会儿拆了半个屋子,慕良终于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息,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累得胸口剧烈起伏着,满脸阴沉。

他整整三天没睡过觉了,眼前一片猩红,只有白天抽空在司礼监眯一个时辰,今晚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却又把时间花在了恼怒上面。

平喜见他终于消停,急忙倒了水给他灭火气。

慕良刚喝了一口,又想起让自己冒火的事来了,将手里的碗砸了出去,怒喝,“酒!酒呢!”

酒被司礼监提督——楼月吟喝了。

兰沁禾今日走前见到了楼月吟,两人客套了一番,很快就分开了。

只是她离开之后,楼月吟瞄向了平喜怀里的酒。

“方才娘娘说,这是给司礼监禀笔们送的?”

他这一句话直接将酒要了过去,慕良不在,平喜是闹不过提督的。

等慕良从乾清宫回来听说这件事后,桌上就只剩个空缸子,楼月吟微醺地执着杯望着慕良笑,“慕公公今儿实在是可惜了,京城里的美人儿娘娘难得来司礼监一趟,您怎就不在了?”

他坐在案牍上,绯袍下的腿轻轻晃着,当着慕良的面饮下了最后的酒。

“平日里咱们只见过光禄寺卿,果然是姊妹,怨不得太后她老人家把西宁郡主当做亲孙女儿疼呢。”

他搁下杯子,有些醉意朦胧地看向慕良,“若我不在宫里,必然也是想嫁进郡主府的。对了,慕公公可曾见过她?”

这话要是旁人来说,慕良最多心里酸楚,可偏偏是楼月吟说的话,就让他当场气得发抖。

慕公公可曾见过她?

他自然是见过的,二十三年前就见过了!比谁都早!比谁都明白娘娘的好。

那是他连名字都不敢轻易出口的人物,到了楼月吟那里,居然如此放荡随意地说出了这等无礼之言。

慕良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忍到千岁府他二话不说直接砸东西。

三天没怎么合眼,精神紧绷到了极限的时候楼月吟给他来了这么一出,他将屋子里的瓷玉都砸烂了尤不解气。

这不是慕良第一次砸东西。

太监的日子不好过,大家多少都有发泄的癖好,有的喜欢折磨下面的奴才奴婢,有的喜欢鞭打玩弄自己的对食;慕良平日在镇抚司见惯了血腥,对这些没兴趣,只喜欢听瓷玉碎在地上的声音。

那声音一响,他心里就能舒坦一些。

但是今日不行。

“酒!酒呢!”

平喜被吼得心里苦,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哪里能从司礼监提督手里抢夺。再说了这又不是娘娘的酒,是王阁老的,当初也说了是分给司礼监的禀笔公公们吃,又不是人家专门送给干爹的,他没有道理去抢啊。

平喜悄悄回头,冲着门口心惊胆战的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叫人去郡主府说一声,能不能请娘娘捎来句话或是个小物件,否则他就只得这么陪着挨骂。

“干爹,楼月吟也是不知道,否则他哪里敢这么做。”

虽然平喜感觉楼公公要是知道郡主和干爹有一层关系,恐怕今天说话做事会更加嚣张。

“那酒是王瑞送来的,娘娘的本意只是陈宝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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