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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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随便想一想就能明白的事,萧策却好像对此深信不疑,甚至,都没有向黎承枫求证。
因为,深信不疑也有两种。
萧策不是相信晕倒是真的,他知道这是假的,却情愿把它当成真的。
他只是不想提。
意识到这一点后,乐宴平本就难过的心越难过起来。
但他不打算继续这样下去。
“萧策。”
乐宴平唤了一声,“我让你不开心了是么?”
虽然这样问了,但乐宴平并不需要萧策回答,自顾自地,他便继续了下去:“对不起。”
人们以前常说,做错了事只要道歉,然而事实是,在大部分时候道歉并不管用。
就比如,那些个嫌命长的贪官污吏。
第一次陪着乾安帝和萧季渊微服私访回京后的那一个月里,午门流了许多的血。而每一位罪人被押往刑场的时候,嘴里喊着的都是对不起。
可是对不起没有用,甚至都不能让他们身上的菜叶子和臭鸡蛋稍微少一些。
这种事,乐宴平本来是不想看的。但无奈他和太傅记错了时辰被拥挤的人流堵了个正着,左右都走不了了,二人便只好留下来看了一程。
那日行刑的是雁城的太守。
世人皆知郭闲受命治水,十年方得成效,而在这十年里,这位太守帮的“好”
忙可谓是功不可没。
他以为自己贪得不动声色,却不知乾安帝早就派人在暗地里将他查了个底掉。
于是乎,他前脚才刚带着帝王喜滋滋地从凌霄峰上下来,后脚就被人当场扒了官服,直接押送回京不日问斩。
这人不是个有骨气的,牢车一路走他就一路哭,等快看不见了,乐宴平听见旁边一位老者摇着头叹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乐宴平和太傅当时都没有说话,但在回去的路上,太傅却忽然开了口。
他说:“那人曾经是我的学生。”
太傅至今还记得他奉旨离京时那意气风的模样,而当年,那个青年也正是这样跪在他的门下,立誓要做一名清正廉明的好官。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乐宴平问。
“不知道,但,大概是从一个错误开始的吧。”
或许是因为目睹了物是人非的心酸,那天的太傅似乎格外的低落。
后来,他问了乐宴平一个问题:“乐昭,如果一个人犯了错,你觉得该如何才能算作弥补。”
彼时,乐宴平道:“过错便是过错,伤害无法弥补。”
因为他真的很少犯错,也很少惹人生气。而唯一的一次,便葬送了一条人命,叫他永远再无弥补的可能。
“但这不是无动于衷,放任自流的理由。”
太傅道,“乐昭,你要记住,道歉、承担、弥补……很多时候,这些举动其实都只能让自己好受。”
“所以,是否算作弥补,是否值得原谅……这些不是犯错的人该思考的事。你只需做完该做的一切,然后听凭处置。但无论结果如何,都务必要将错误刻入骨血,永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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