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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有些动容的挪了挪步子,却又无声的退回原地。“会凶了不起哦,会吼很拽哦,我才讨厌你,讨厌你天天想着卖女人做坏事大奸臣,讨厌你做那么多坏事,我还想帮你解释,讨厌你不回房间睡觉,讨厌你让我面壁思过!我做什么要留在这里陪你当坏人呀,我就是满脑子淫书和白马良人,你给我休书,我回桐溪去,找个白马良人料理下半生!”
“你敢找人去料理你的下半身?看我不打断你两条腿!”
吵架时谁还注意得了“身”
和“生”
的差别?“谁要理你呀!要休我?我先出墙给你看!”
她说完,用手指扯着自己满是泪水的眼睛,吐着舌头,也不管自己的样子有多难看,硬是做出一个很矬的鬼脸给他看,转身幼稚的翘起臀,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表示自己对他的藐视,脱下一双绣鞋,很没气质很大力地朝他身上丢,他并不躲,任由一双绣鞋在他深紫的朝服上罩下两个脚印,然后,绣鞋掉落在他面前,而暄王妃则赤着脚毫无妇德地从他面前扬长而去。他头痛地按了按额头,看了一眼自己胸上夫妻吵架的铁证,低身拣起她的小绣鞋,拎在手里,他才不会纵容她玩什么“你追我赶听我解释”
的蠢游戏,不懂体谅要工作的男人,就知道耍任性玩出墙的女人算什么良家妇女,哼!他转身推门要走进班房里,哪知道手一用力,一众窝在门口听闻暄王爷夫妇吵架好戏码的官员被他推在地上,他面色一凝,看着大家的视线从他胸口的鞋印子到他手里的绣鞋,大概猜出了几分,好奔放的暄王妃呀,一言不合还会砸人,手边没武器就丢鞋子…还好她是丢鞋子,不是拔簪子跑上来戳人,还勉强算温柔吧,这暄王爷看起来凶巴巴的,搞半天拿自己的媳妇没辙呀,突然威严形象尽毁…“很闲是吗?不用做事?”
他白了一眼这群官员,跨进朝房,当着所有官员的面,把那双小绣鞋放在自己的桌案上,他撑着下巴瞪着这双绣鞋,脑海里全是那句“我先出墙给你看”
反复回放,说他是男性自尊咽不下也好,爹爹独占欲也好,老爷架子放不下也好,他就是混蛋地听不得这句话!自己都决定要送她走了,她迟早都要离开他的,难道从门出去和从墙出去有这么大差别?他就这么见不得从墙出去的小杏花,简直要命了!一堆帐目没对完,她还给他出难题!出墙?哼,她不怕被他打到再也做不出翘臀的姿势就试试看,竟然对他做那么粗俗又不知所谓的诱惑动作,不把他当男人了是吗?混蛋!他一手撑着下巴,抬起一手逗弄着她的小绣鞋,大刺刺地在办公时间思量女色,不过同是男人,他手下的官员还是很能理解被媳妇当场宣布要红杏出墙的可怜男人的心理,于是,有一位官员打着哈哈调节气氛道:“殿下,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不解风情,小家子气,什么都能生气,鸡毛蒜皮,柴米油盐她都要有意见,比这国库的帐目还难摆平,回家慢慢收拾就好了。”
“对呀对呀,女人嘛就是这样,有人的时候叫得很大声,其实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而已,弄些小手段,以为人家看不穿,唉,在下打包票,你回家时,王妃一定乖乖地在家等你,给你认错呢。”
这句话中听,龙晓乙抬了抬头,看着那位官员,狐疑道:“会吗?”
她家那个不是非凡品种,一天不出墙他都想偷笑了。“会的会的,相信在下,这女娃娃越小越是好哄,在下的临阳城内最有名的粉楼,歌舞升平,夜夜笙歌,水粉娇颜环绕,醇酒美人共享,既是王都,就连妓院都比一般城里的气派,底盘大,楼层高,房间多,姑娘齐,就连阅历广阔,交游先逛窑子的白风宁也对此毫无挑剔,这儿他来过不只一次,能让曜王爷友情推荐的粉楼自是不能损了他的面子,不仅要拿的出手,更要衬头地显示他们中土爷们的幸福生活,这儿的确服务周全,应有尽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白风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不开地带个女人,他的嫂夫人,他想入非非的嫂夫人来光临如此高级的销金窟。胭脂环绕的包厢里被一张容纳十余人的大桌占去了大半的地方,桌上美味佳肴盘盘叠叠地往上架,男男女女环桌而坐,除却坐在白风宁身边的龙小花自然都是这家粉楼的酒国名花,各个争奇斗艳,臀腰扭摆,而这群撒银子的金主男人则是吏部的大小官员,这座酒席,不必多言,正是欢迎他们空降而来的顶头上司新任右相白风宁的洗尘宴。比起待在户部被十九殿下操持的没日没夜的官员,他们吏部的官员可就舒服多了,这白风宁白大人出生江湖世家,为人不拘小节,爽直风度,可比那肚子里藏几把小算盘的十九皇子好相处多了,白大人第一天上任,对手下官员没有点上新官的三把火,对同僚礼让谦和,笑容气度皆是非凡,把这朝房的气氛弄得暖乎乎的,如此擅长处理同僚关系,底下官员也不傻,当下就邀他下朝后一同吃个便饭,他一口应下,没有二话,如此没有架子的上司,实属难得呀。只是……这个上司有点怪癖。这男人携伴出游,肯定是奔着粉楼去,可没听说男人上粉楼消遣,自己带个娘们来绊手绊脚的。白风宁当然知道他辛苦建立一天的形象被身边的家伙毁灭怠尽了,他今日第一天到任,这同僚关系被他拿捏得恰如其分,这些官员既敬他也惧他几分,于是想了法子讨他的欢心,于是特意邀他来逛窑子,这男人什么时候最没戒心,自然是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时候,说不定他就能套什么有用的情报,他一身白衣正要光明正大地去参加男人的应酬,脚还没踩出暄王府的大门,迎面就撞上一个连鞋都没穿的家伙哭哇哇地跑回来,不张眼睛地撞上他,二话不说勒住他的白衣襟,用手上的眼泪鼻涕染指了他,然后指着那片墙大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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