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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马文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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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欺负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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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牢房

“天时、地利、人和?”

马文才重复道。

王蓝田捏着糕点两侧的边,看着上面的花纹,点了点头:“倒不是说此三样皆有,才能成事。

“而是若想这最终结局指向某个唯一性,那三者少一都不可。

“慧极者如诸葛孔明,能火烧赤壁,是因为万事备——有地利、人和,后又得东风助——天时。

“正因得此三样,才顺利拿下此战。可若三少其一,胜负且不论,必是一场鏖战。”

“此三样,他占了多少,你又占多少?”

马文才的目光落在她把玩着糕点的手上,骨节分明,指腹圆润,白如玉石,忽生出个念头来。

——他想捏一捏。

“从目前情况来看,他至少占得两样——地利、人和。”

王蓝田把手中的糕点摆了回去,屈指弹去手上的点心末,“而且他未占得的那样,亦不再我这。”

“天时、地利、人和,你皆不占。”

马文才敛神,方才意识到她头头是道的一通分析,所得结论竟是如此,不免皱眉大惑,“所以,你的破局之口是什么?”

王蓝田抬眼:“是你。”

她扬起那张过分艳丽的面孔,嘴角上扬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来,看着马文才。

只是这个笑意,不至眼底。

马文才错愕:“我?”

他的话音刚落,牢外便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一个男音在不远处响起,颐气指使道:“太

守大人在此办案,你们守在这里,不要放其他人进来!”

那人强调:“无论是谁都不行!”

此间牢房虽说是特制的,但在布局上依旧遵从了牢房建设的基本原则。

牢外的看守差役在巡视之时,一眼可见牢中各处,天上地下无可藏人处。

若真说视觉死角,那大概只有被关在牢内的人。从牢内看不到有左侧拐角处的任何情况。

还有一处,勉强算之,便是方才牢头喝酒处,但若只是坐在那并不妨碍守门之人眼看六路耳听八方,还须有两点辅之。

一是天黑烛灯昏暗,二是酒醉两眼昏花。

在此情况下,也难瞧清拐弯处的动向。

“你这个……这个……”

马俊升甫一拐弯过来,就看到数月未曾见面的儿子,那到嘴边的怒骂哽在喉中,到底是没能骂出,他闭眼深吸了口气,低斥了句:“逆子啊!”

马文才眼孔一震,看着一身便服不掩威严的父亲,脑中一瞬空白,怔怔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恍惚之间,他的余光瞥见王蓝田反锁了牢门,拔下了钥匙。

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制止王蓝田,可他却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连眨眼都成了件难事。

之后,他看见父亲脸色大变,常挂威严的面庞竟带着慌张担忧,匆匆朝他跑来,衣袍摆动间扬起一阵风。

那风将甬道内的油灯扑灭,滚烫的棉芯软软地跌落在灯油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嗞——

随后有深灰

色的烟气蹿了出来,先浓后淡,渐渐消散。

“竖子敢尔!”

父亲怒喝。

余烟袅袅,因声颤颤,散得更快了。

“文才兄?文才兄?马文才!”

耳边温热,随即腰间一痛,他皱着眉,下意识转头去看始作俑者,却被抵在脖颈间的簪子挡住。

他这会儿才意识到父亲的失态,是因为这柄簪子。

簪尖冰凉,所抵之处撩起一片细密的起伏。

拿簪抵住他命门的人,倾身向前,小声央道:“配合我。”

闻言,马文才并未回答她,而是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牢门的铁链上,手腕粗的铁链裹缠着两根木柱,拳头大小的一字锁扣住铁链,斜挂着。

而原本挂在锁上的钥匙,不见了……

王蓝田见他配合,不免松了口气,随后清了清嗓子,扬声问:“太守大人,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马泰站了出来:“太守亲临,自然是因为案子!”

这马泰既是马府的管家,又是马俊升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此次来余杭办差马俊升只带了他与两名随从,地位可见一斑。

以往遇到低位者询问,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皆是由马泰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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