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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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心下疑窦丛生,也不知发生了何事,问道:“大哥如何说?”
程道琛忙道:“王爷刚刚过去,大少爷应该知道了!”
沈陌心下一团乱麻,他整整一日未给元康换药,忙对程道琛说:“我先去康儿那里给他换药,完了我立刻到我大哥那里。”
元康现在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可是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每日里一动不动地躺在塌上,心底里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丝留恋。最疼爱他的人已经走了,他失去了最宝贵的依靠,留下的只有父亲的暴躁和母亲的眼泪。
他听见旁边母亲照旧在一旁咄泣着,心中既是厌烦又是疲倦,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想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屏蔽起来,好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享受片刻的思念。
“吱扭”
一声门被人推开了,元康懒得睁眼,听着脚步声,是沈陌。
柔软温暖的手轻轻地搭在元康的寸口上,又轻轻地松开,只听得他轻声地安慰母亲沈桐道:“姑姑!表哥的伤已经好多了,等表哥醒来,姑姑便可以陪着表哥出去走走了。不如姑姑先去躺一会,表哥醒来,我叫您!”
沈桐的视线定定地停在了元康俊朗的脸庞上,心中无比怨恨和绝望,她摇了摇满是凌乱发丝的脑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元康的眉头紧的绞在一起,如同两个钩子钩在一起,他非常不耐烦地冲着沈桐嚷叫道:“母亲,您还是回房休息吧!我想睡了,您在这里哭得日夜不分,我真是受不了了!我求您了,您走吧!”
沈桐当即收了声,如噩梦初醒,那张被岁月摧残的一张绝世美颜此刻如同雕塑一般,没有半点表情,整个人被冰雪覆盖了一样,从眼睛、眉角、到嘴唇无不散发着毫无生气的冰寒。她的唇角抽动了半天,没说了一个字,黯然地站了起来,默默地低着头失神地走了。
沈陌和元康彼此对视,屋子里失去了沈桐强忍的抽泣声,元康在沈陌镇定到到极点的注视中无声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说道:“陌儿,扶我起来!”
沈陌掀开薄被,大手放在的他的身后,缓缓地用力将他扶起。
元康用尽全力,心脏嘭嘭嘭地乱跳,滚烫的汗水顺着苍白的面孔流到脖颈,急促地喘着气说道:“我要走走。”
沈陌给他穿上鞋袜,一只手臂环在他的手臂下,忙道:“表哥,你慢点走,现在你的伤恢复地很好,这急不得的。姑姑是太过担心你了!”
元康短促地笑了声,沙哑而疲惫地道:“我很烦她担心我!我小时候被我爹打,母亲便是这般守着我,被其他兄弟欺负,也是这般守着我。我累了!”
他迫不及待地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如今和我爹和离了,还是这般。我累了!”
沈陌见他仰头长长呼出一口气,抬手推开扶在他腋下的手臂,自己颤颤巍巍地走了一步:“我自己可以!”
他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沈陌低垂着头,复而坚定地望着元康道:“姑姑也可以。和离书是姑姑亲手写下的,她自己决定要离开你爹,就是要重新开始,也让你有一次新的开始。只是离开了二十年的元府,一时不知要做什么罢了!难道你知道你以后要做什么?这些日子躺在塌上,想的也不是这个吧!”
元康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有一点发红,向后退了半步,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仿佛要将它揉成碎末似的,他怔怔地哀叹道:“是啊!我何尝不是如此呢?”
沈陌忙将他生拉硬拽到塌上,元康也随着他任意摆布,说道:“已经过了年,我二十一岁了,我应该可以保护母亲了吧!”
门口传来一阵哭泣,沈桐并没有走开,她一直站在门口,听到这里她不禁大哭起来,“哐嘡”
一声,门被推开了,她猛地抹去残留在脸庞晶莹的几滴泪珠,紧盯着元康道:“康儿,都是为娘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娘也会好起来!”
元康被动地往前靠了靠,随即被沈桐紧紧拥抱住了,那干枯的手臂用力把他黑发凌乱的头按进自己怀里。
沈陌双眼也氤氲起雾气来,他悄悄地退了出来,将房门轻轻掩上。他心中五味杂陈,一路静静地到了沈致的书房。
沈致因为受了伤,向朝廷告了假,但是大司马元毅和五原郡守陆顺的丧事过后,正月过后,许多小国前来朝贺,于是袁逯就让官差将要是报到府中来,让这个一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大爷沈致,在他的书房临时处理公务来。
沈陌过去的时候,不仅袁逯在,元疏也在,元疏这几日朝中事忙,下了朝便直奔二姑姑沈婳那里说话。
沈陌忙上前见礼,元疏笑道:“陌儿来了,刚说起来,要叫你过来呢!你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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