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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更热了。苍蝇都跑了,邓克现,苍蝇比骑士聪明,都躲到没太阳的地儿去了。不晓得他和伊戈在冷壕堡会得到怎样的款待,最好先来一大杯凉凉的棕色麦酒。邓克想得美滋滋的,突然记起伊戈说红寡妇毒死过几任丈夫,口渴感立刻烟消云散。有的事比喉咙干更糟。
“奥斯格雷家族曾统治周边所有土地,从东边的南尼到西边的卵石丘。”
尤斯塔斯爵士说,“冷壕堡是我们的,还有马掌山,奋勇丘上诸多洞穴,多克、小多克和白兰底的所有村庄,叶子湖两岸……奥斯格雷家曾与佛罗伦家、史文家、塔贝克家,甚至海塔尔家和布莱伍德家联姻。”
渥特林遥遥可见。邓克手搭凉棚,打量那片青葱之色。他难得地羡慕伊戈的软草帽。至少能遮遮阴。
“渥特林也曾一度延伸到冷壕堡。”
尤斯塔斯爵士续道,“我想不起谁是渥特了,但征服战争之前,林里有野牛、二十多掌高的大麇鹿及一辈子都抓不完的红鹿,当时只允许国王和方格狮在此狩猎。即便我父亲的时代,小溪两岸也长满树木,但蜘蛛把它们砍光,用来放牧牛、羊和马。”
一股手指粗细的汗从邓克胸口蜿蜒流下。他真希望他的主人能安静一会儿。天热得让人不想说话,不想骑马。太他妈热了。
在林子里,他们现一只棕色大树猫的尸体,爬满了蛆。“呕。”
伊戈驱策学士远远绕开,“比本尼斯爵士还臭。”
尤斯塔斯爵士勒住缰绳。“树猫。林子里竟还有山猫。不知它怎么死的。”
没人搭话,他又道,“我就此别过。你们继续向西,直达冷壕堡。你带钱了吗?”
邓克点头。“很好。带着我的水回来,爵士。”
老骑士策马沿来路小跑离开。
他走后,伊戈说:“我想好你怎么跟维伯夫人说了,爵士,你可以靠恭维赢得谈判。”
穿方格上衣的男孩看来和披披风的尤斯塔斯爵士一样清凉干爽。
我是唯一流汗的?“恭维。”
邓克问,“怎样恭维?”
“你知道的,爵士,恭维她多美丽动人。”
邓克半信半疑。“她有过四任丈夫,肯定老得像万斯伯爵夫人。要我恭维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美丽动人,她会把我当骗子。”
“那你就找些真话来夸。我哥戴伦就这么做。他说哪怕丑陋的老妓女也可能有一头秀或精致的耳朵。”
“精致的耳朵?”
邓克更不信了。
“或是漂亮的眼睛。就说她的裙子很衬她的眼睛。”
男孩想了一会儿,“除非她的眼睛像血鸦大人。”
夫人,您的裙子很衬您的眼睛。邓克听别的骑士和少爷如此恭维过女士,但他们说得更委婉动听。好夫人,您的裙子真漂亮,刚好衬出您那双可爱的眼睛。有的女士衰老瘦削,有的肥胖红润,有的一脸痘坑、长相平凡,但她们都穿了裙子,长了眼睛,在邓克记忆中,她们都很享受那些恭维。多可爱的裙子啊,我的好夫人,它完美地衬出了您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睛。“做雇佣骑士简单多了。”
邓克郁闷地说,“现在我要是说错话,她就会把我缝进一袋石头,沉进护城壕。”
“我觉得她不一定有那么大的袋子,爵士。”
伊戈说,“可以用我的靴子。”
“不行。”
邓克吼道,“不能用。”
出得渥特林,已至水坝上游。水位很高,足以实现邓克盘算已久的露天浴。深到能淹死人,他心想。河对岸挖了道小沟,向西引水。小沟沿路伸展,分出若干小水渠深入田地。过了小溪,就到寡妇的地盘。邓克犹豫要不要过去,毕竟他孤身一人,只有个十岁男孩做后援。
伊戈在他面前晃手。“爵士?怎么停下了?”
“没有。”
邓克一踢坐骑,水花四溅地踩进小溪,伊戈骑骡跟上。水直漫到雷霆的马腹才又退下,他们湿淋淋地爬上寡妇领地的岸边。前方水沟像直的长矛,在太阳下闪着绿色和金色的光。
他们又走了几小时,才看到冷壕堡塔楼。邓克停下换上他最好的多恩外衣,并松了松长剑剑鞘,他不希望需要拔剑时被卡住。伊戈也摇了摇匕柄,草帽下表情严肃。他们并辔前行,邓克骑高大战马,男孩骑骡子,奥斯格雷的旗帜无精打采地挂在杆子上。
尤斯塔斯爵士说得天花乱坠,冷壕堡的实际形象却多少有些令人失望。与风息堡、高庭或邓克见过的其他一些大家族的家堡相比,这座城堡太普通了……但它毕竟是座城堡,不只是加固的瞭望塔。筑有城堞的外墙有三十尺高,角落都有塔楼保护,每座塔楼都相当于坚定堡一倍半尺寸。角楼和塔楼尖上飘扬着维伯家族凝重的黑旗,旗上有一只趴在银色蛛网中的斑点蜘蛛。
“爵士?”
伊戈提示,“水,看它们都流向哪儿了。”
水沟终点是城堡东墙,注入冷壕堡因之得名的护城壕中,汩汩的流水声让邓克咬紧牙关。她不能夺走我的方格河。“走。”
他告诉伊戈。
正门拱顶上方,一排蜘蛛旗垂在凝滞的空气中,旗下的石头凿刻着古老的纹章。无数世纪的风吹雨打将它侵蚀,但形状依然可辨,那是方格拼成的狂暴雄狮。下方城门敞开,过吊桥时,邓克注意到城壕有多深。至少六尺,他暗想。
铁闸前,两名矛兵拦住去路,其中一人蓄了大黑胡子,另一人嘴旁很干净。大胡子要他们说出来意。“我的主人奥斯格雷大人派我面见维伯夫人。”
邓克告诉他,“我是高个邓肯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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