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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纵骄狂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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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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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接连不断地在他们头顶盛放,好似星辰转斗,锦簇花团。这时方惊愚忽感到额上一温,原来是楚狂将头抵了过来。

烟花之下,他们四目相接。楚狂脸上仍挂着泪痕,可笑容却似暖若春风。瀛洲的雨歇了,他心里的雨也渐渐停息。他说:“只要主子莫嫌弃我便好,不管去何处,我都会替你牵马坠镫的。”

“嫌弃也没用。好端端一个人,会因我嫌弃便改了性子么。我这下算是将你哄好了么?”

方惊愚说,然而脸上臊红,目光也闪躲。楚狂道:“我是好了,可不想殿下却羞怕起来,怕是这回要我哄殿下了。”

方惊愚闷声不响,这时忽觉脸颊被捧起,一个吻落在嘴角,热意烙在肌肤上,久久不散。

他吃了一惊,抬起头,楚狂却紧紧回抱住了他。他望见楚狂红的耳尖,原来不是独他一人在窘。

烟花一朵接一朵,次第盛开,金线银针织满天穹,世界明明暗暗,楚狂在他耳边呢喃:“殿下,我会和你一起走的。去方壶、岱舆和员峤,一直走到归墟。我们并肩偕行,形影不离。在被折磨的这些年来,我一直想寻死,可见了如今的殿下,我又有了活下去的胆气。”

方惊愚沉默着,拥紧了他。耳畔的声音很轻、很细,像一羽鸿毛拂在心尖,却又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那是一个誓言,十年前的方悯圣曾许过一回,十年后也不曾有变。

“殿下,从前我向死而生,”

楚狂轻声道。

“但从今往后,我愿为你而活。”

第81章其名天符(卷二完)

天公不作美,一夜放晴后,翌日又起卒风骤雨。

但这倒合了楚狂胃口,自昨夜起,他便同方惊愚一齐待在雷泽船舱室里,缩在褥子里你侬我侬。方惊愚讲了一夜在蓬莱做差人时听到的逸闻,楚狂讲的则是往时自己怎样做不法之徒的故事。

本是在天南海北地扯话,可两人听着对方讲古,愈听愈不是滋味。听到后来,楚狂禁不住翻身抓挠方惊愚,叫道:“好嘛,你们这伙儿朝廷走狗,怎么三番五次设下这种险辣坎阱,若我不小心踩中了,被你们捉去折磨怎么办!”

方惊愚按住他乱动的手,嫌弃地道:“你才是目无法纪,任性妄为。若不是听你陈明,我还不知你竟做下这么多好事!若这里是蓬莱,我还真想拿你去官府换赏金。”

他俩在榻上厮扭了一阵,最后是方惊愚将楚狂按倒,道:“别闹了,好好儿养伤。这样胡闹,伤口裂了怎么办?”

楚狂说:“我也不想同你胡耍了,我是正经人,夜里玩闹便罢了,天明起来便要学念书写字的。”

说着,他翻身起来,寻了墨和笔,将一块木板垫在膝头,在上头铺一张麻纸,有模有样地写起字来。只是写来写去都只“一二三亖”

四个字。方惊愚也不晓得他什么疯,只知自昨夜起,他便兴抖抖地闹着要习字,还要自己教他笔画。方惊愚道:“楚长工,我自个的字写得都似蜘蛛爬一般,还能将你教得铁画银钩么?”

楚狂道:“殿下,我这弱矢正待你这强弓呢。也不是要一口吃成胖子,几笔写成书法大家,你就教我‘五’字怎么写便好了。”

于是方惊愚把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字,两只带着剑茧、略略粗糙的手叠在一块,暖暖热热,手心里攥着火炉似的,教两人的心都怦怦乱跳。

笔尖不慎一歪,楚狂脱口就骂道:“真入他娘的难写。”

方惊愚说:“不许说脏话。”

楚狂顿时舌头打结了似的,之后便乖乖埋头描笔画去了。

写了许久,楚狂写得满头大汗,仍旧写不出一个完字。方惊愚道:“楚长工,我记得你是因脑袋受了伤,不会写字了。既然如此,便莫要强求了,你画画我也看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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