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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不是了。
他忍不住问了句:&1dquo;你的血呢?”
易萧没看他,伸手去捏豁开的皮肉,好像这样就能把那道口子重捏合一样:&1dquo;为什么他们翻了锅,我们会这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一直想查清楚。”
&1dquo;不过我知道的是,水鬼三姓,容不下我们这样的东西,即便我姓易,即便我曾经是他们的水鬼。”
她眼皮慢慢掀起,掀出森冷的光来:&1dquo;你也看到了,丁碛对付我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如果让他知道,你不但活着,还成了这么个怪东西,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水鬼三姓又会怎么做?”
&1dquo;我不知道三姓的人,加起来能有多少,但年轻力壮、可以用来追踪你围剿你的,上千口总是有的,这上千口,都是危险,都是你的敌人,我是可以放你回家,你敢回吗?”
宗杭脊背上爬起道道凉气,蚯蚓样蠕蠕而动。
&1dquo;遮好你的脸,不要在人前泄露你会的本事,藏好你的秘密,谁都不能说,哪怕是那个井袖,她知道的已经很多了&he11ip;&he11ip;”
宗杭浑身一凛,刹那间,如同猫奓了毛,眼里全是警惕戒备:&1dquo;你别动她,井袖是被拉进来的,她只是想赚钱!”
易萧讥讽地笑:&1dquo;是吗?你跟她认识多久了?你了解她吗?万一遇到状况,能保证她不会出卖你吗?别人拿钱利诱呢?逼供呢?”
宗杭被噎住了。
他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电影电视里那些有秘密的人,都是孤单的:因为要命的秘密不能分享,多一个人知道,就像严冬的窗子多一道风口,你永远不能踏实暖和。
易萧神色重又温和,宗杭这才现,她面目虽然可憎,但声音其实挺好听的,尤其是温柔说话的时候,有一种蛊动人心的魅惑:&1dquo;她跟你不是一头的,我跟你才是,以后你就会知道,有共同遭遇、面对共同危险的人,关系才最牢不可破。”
宗杭心一横:&1dquo;要么你放她走吧,趁现在她知道的还不多,那块柿子金就当是封口费,井袖人很好的,我相信她拿了钱,又看在我帮过她的份上,不会乱说的。”
易萧说:&1dquo;你现在需要人照顾。”
&1dquo;我已经好了&he11ip;&he11ip;”
易萧面色忽然冷下来:&1dquo;没有,远远没有。宗杭,你看着我的脸。”
宗杭和她对视,眼神里带执拗和不服气。
&1dquo;我漂亮吗?”
宗杭没吭声。
从小童虹教他,别去评价别人的美丑,如果能有选择,谁都想人见人爱,但天生的事儿,不可控,你长得好看,不是你的功劳,不值得炫耀,有人长得丑,很正常,但你跑去嘲笑、去恶意品评,非常可耻。
所以他不说话。
但心里知道,易萧不止是不漂亮,是很丑,无关乎一张面皮,细看会知道,那是骨相上的混乱和错位,眉距太宽,鼻梁歪,上下牙槽好像也有点错位——她问出&1dquo;我漂亮吗”这种话,有点荒唐,近乎自取其辱。
易萧从这沉默中已经有了答案,轻轻笑了笑。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给他。
是张彩色小照,镀了透明塑料膜,上头的姑娘二十来岁,明眸皓齿,托着腮在笑,型有点过时,像九十年代的港星,但这颜值,放到现在都很能打。
摆到一些明星面前,也不输。
宗杭说:&1dquo;这是&he11ip;&he11ip;谁啊?”
其实他想问&1dquo;这是你啊”,但又觉得太蠢了:人会长变样,但骨相不会,易萧和这个女人,眉目间没有任何相似,什么&1dquo;依稀辨出”,更是无从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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