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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不是在浮村里&1dquo;碰巧”看见丁碛的,她在距离浮村很远的湖里就盯上了他,当时,他骑着摩托车赶路,她在水下悄悄跟上,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先下手为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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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弹身亡之后,再次睁开眼睛,觉身上的那股腐臭味消失的那一刻,易萧欣喜若狂。
她觉得自己窥到了一线天机,&1dquo;它们”、&1dquo;它们来了”,是老天在告诉她:快去,你的命又来了,你又能活了!
这是复活,她成功了,她又有了一次生命!
但失望来得那么快,后续生的种种,给了她狠狠一记巴掌。
没有人能有两次机会,她复活过一次了,这种生命力,在她身上已经不管用了。
她像停不下来的老旧列车,咯吱咯吱,继续驶往深渊,度甚至还更快。
她不甘心,在这最后一程里,不惜一切代价,要拼命抓住一些什么。
宗杭为什么可以完美?
也许宗杭的出现,不是没有道理的,老天是在跟她说:就是这个人,东西送到你手里了,你想办法吧。
***
谈话开始以来,易萧从未有过这么久的沉默,眸光时敛时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宗杭实在忍不住,想开口时,她却突然抬眼。
&1dquo;我让姜孝广去准备鱼虾了,他一直问我,你有什么稀奇的,我想,亲眼见到某些场面,他会印象更深刻一点。”
蹲着说话太久了,腿有点麻,易萧站起来,稳了稳身子,低头看宗杭,觉得这谈话也该收尾了。
&1dquo;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内疚,我也不怕下地狱,我早活在地狱里了。”
她看向门口。
姜孝广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其实,活鱼活虾就可以了,不过她提要求时,还是要了熟的。
宗杭已经挺惨了,就别活鱼活虾地往他嘴里塞了,让他体面点吧。
&1dquo;你还有什么话想交代吗?不麻烦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做点什么。”
什么意思?这是问他临终遗言吗?杀了他,还要假惺惺在他坟头插朵花?
宗杭气极反笑,真想一口唾沫喷在她脸上,可惜她站的那位置,他喷不着。
不过,他是还有话说。
&1dquo;你应该还记得,你有个妹妹,叫易飒吧?”
易萧语气里掺进几分困惑:&1dquo;易飒?”
这姐妹俩,还真是亲姐妹,妹妹听到姐姐,姐姐听到妹妹,反应都挺平淡的。
宗杭说下去:&1dquo;本来,如果昨晚在鸭头山能顺利见到你,我是要跟你说的,易飒让我给你带个话,说她想见你。”
易萧站着不动,觉得好笑,又觉得荒唐。
易飒不是死了吗?宗杭又怎么会知道易飒?
宗杭看了她一眼:&1dquo;也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姐姐的,你有时间跑去柬埔寨,也不说去看她一眼,跟我讲这么多话,姜骏长姜骏短的,对你妹妹,一句都没提过。”
船明明没动,但易萧觉得自己站得像飘,宗杭的声音好像也在飘,从四面八方飘过来,像蛛丝、像大雾,一层又一层,裹得她喘不上气来。
&1dquo;你是不是有一个录放机?易飒保存了十几年,昨晚还让我带上鸭头山给你看,她在里头放了一盘磁带,第一歌就是《上海滩》,她还让我问你,认不认得那个录放机,那歌听着熟不熟。”
易萧终于开口了。
她声音有点沙哑,说:&1dquo;胡说八道。”
说完了,抬手指宗杭:&1dquo;你他妈故意的,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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