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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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同志只得“哎哎”
两声退后。
宁珂站在昔日的新房前闭了闭眼睛。他轻轻推开门……她就在他与綪子那张宽大结实的木床上,显得那么小、那么小。软软的床上全是洁白的棉织品,白得像玉兰花的瓣儿,她就簇拥其中。她穿了雪白的、松松的衣裤,紧闭双眼。她的脸那么白,唇上有了白屑。姑妈在他耳边小声说“她这样睡了两天了,叫她也不应声。”
说过又站了一会儿,擦擦眼睛退开了。宁珂凝在那儿,直有一刻多钟不知所措,手脚像冰。他不敢出声,不敢惊动这安睡,可又不忍呆立。他后来坐在床边,拾起了『奶』『奶』伸到床外的手。他立刻觉这只手热得烫人。“『奶』『奶』啊!『奶』『奶』,孩儿对不起你了……”
一句话隐隐泛出,泪水糊住了眼睛。
她在床上蠕动一下,没有睁眼。宁珂注意到她瘦了,身子纤弱到极点。由于一张脸太白了,那满头的乌显得更黑更浓,还有眉『毛』下那一溜睫『毛』,齐整整竖立。他为她盖一下被子,当被单轻缓地覆上胸部时,她睁大了眼睛“珂子!珂子吗?”
“『奶』『奶』,是我啊『奶』『奶』……我刚刚知道,刚刚骑马赶来!”
“你能骑马?你好了吗?”
阿萍要坐起,但几次都没成功。宁珂把她托起来。啊,『奶』『奶』身子轻成这样。她两手紧紧拽住他,又推开,让他站远一点,她要细细端量。后来她才让他坐在身边,一下下抚他的脸,梳理他的头……泪水不停地涌流,她有多少泪水啊。
“我得知你病了,病得很重,人快不行了——他们说再不来连个面也见不着了,说你在病床上提出要看『奶』『奶』一眼。我不顾你爷爷的阻拦赶来了,一路上心扑扑跳,害怕是受了伤,他们故意说成生病……”
宁珂蹦起来“我没有受伤,也没有病,是……”
他想说是有人为了把她骗来,故意想出这个可怕的、该诅咒的主意——但他在一瞬间想到了更多。他把许多许多话强咽下了,他害怕阿萍对殷弓及自己的同志有更大的误解。他吞吞吐吐说“是……一点小病,很快就好了;『奶』『奶』,你看这不是挺好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告诉『奶』『奶』?你知道『奶』『奶』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他们只让一位老大姐和王同志陪我,不让我离开这座楼房半步,不让我去看你。我后来决意要走,他们又说西边打得激烈,只等战斗一停,就把孙儿给我送来……他们大半是骗我!”
宁珂摇动『奶』『奶』的胳膊“不,不,真是这样,真是这样!我们牺牲了好多战友——『奶』『奶』相信我的话吧!”
阿萍在宁珂大声回答时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她后来一声不吭了,只是看着。
宁珂觉得脸上滚烫烫地难受,躲闪着她的目光。
“珂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人捎个口信?连个口信也没有吗?我看见不少人在这楼里进出,他们只找王同志——都是你们的人。你该让他们给我捎个口信啊!你再不来『奶』『奶』这儿,『奶』『奶』就死了……真的啊珂子……”
她擦去了泪水,第一次脸上有了笑容。她紧紧搂住了宁珂,拍打着、抚『摸』着。当她问到曲府、问到綪子的时候,宁珂就站起来。
“怎么了珂子?”
宁珂摇头“我也好久没有见到曲府的人了,没有见到綪子。”
“真的?”
“我没有见到曲府的人。那儿出了很大的事儿,『奶』『奶』,做梦也想不到的……”
“孩子,快告诉『奶』『奶』吧,什么也不要瞒『奶』『奶』——珂子!”
阿萍嘴角颤着,她猜想到了什么。
宁珂摇头。阿萍再一次催促,他才说“曲予先生……被暗杀了……”
阿萍一丝丝坐下,屏住了呼吸。
她从未见过那位受人尊敬的先生,不过她在梦中有一次恍若坐在他的面前。她至今清楚地记得他那肃穆英俊的面容。他穿了金属般亮的衣服,像是被水涮过一样淋漓着。不过他对她温和礼让到了极点,取了精美的糖果给她,还把一枚镶了宝石的戒指给她套在手上——这最后的一幕让她梦醒后有些脸红。多么怪的梦啊。她还记得梦中他与她怎样分手轻轻道一声珍重,然后转过身去……为了验证这个梦,她曾小心地问过宁周义,那个曲府老爷是什么模样?男人的简单描述让她吃了一惊他的面容竟跟她梦见的人相差无几!这会儿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梦幻,惊得大气也不敢出。
宁珂焦干的双眼望着窗外——那儿正有一只棕腹啄木鸟落在桐树上,围着树干旋了一圈,难以置信地歪头端量着,直至飞开……桐树枯叶被风吹破了,让人想起街头那褴褛的衣衫。他转身看着『奶』『奶』,吐出一声
“有人说爷爷参与了这件事……”
阿萍站起来“杀害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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