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学（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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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咔嗒”
的关门声，榭夕终于把头抬起来，视线已经模糊了。
感觉好难过，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突然感觉头上一重，头发被轻轻揉了揉，好像还听到一声叹气，接着就是熟悉的声音：“怎么又哭了？”
榭夕下意识想反驳，声音还没从嗓子出来，但眼泪噼里啪啦先落下了。
羽天蹲在他身后，榭夕没有转过身，羽天也没走到他前面。
就在榭夕低着头说他不想去了的时候，羽天就察觉他的情绪——毕竟她真的很熟悉那样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榭夕终于停下了哭泣，转过身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她，声音里是浓厚的哭腔，但又透着倔强：“你回来干嘛？”
“我刚刚没走。”
只是关了门。
“你是不是讨厌我？”
其实问出这话的时候榭夕心里是不确定的，眼前这个人感觉冷冰冰的，但有的时候又很温和，未知带来的忐忑让他感觉自己身体都紧绷起来了。
“没有。”
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但听到这回答榭夕感觉内心得到了一丝抚慰，可对上那平淡的脸……不讨厌的话为什么总要冷着脸呢。
“我不是冷脸，只是没表情。”
榭夕吓了一跳——所以他刚刚是把心理话说出来了？！谁懂啊，心里蛐蛐人家结果当着人家面说出来了，救命，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小了所以格外明显的原因，羽天就看着榭夕的整个脸一下子染上薄红，耳朵的红是最深的，本来变小了耳朵也不大，远看像两个红红的小珠子。觉得有趣，不自觉就伸出手想捏捏那小耳朵，就在羽天微凉的手指刚碰到榭夕滚烫的皮肤时，榭夕以极快的速度蹦出了……大概二十厘米吧。
他伸出手捂着自己耳朵，感觉他露在外面的手都在发红，奶声奶气地质问：“你想干嘛？”
回过神来才感觉自己行为有点过激……更尴尬了。看向羽天时才发现她正勾着嘴角，眉眼也不自觉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型——这个人，冷脸，啊不是，没表情时看着冷冷的，笑起来还怪温柔的。
但这个笑没维持两秒，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我是想问问你，真的要决定留在家吗？”
虽然不太清楚榭夕想去学校的目的，但可以确定——他想去学校。
人家台阶都给了，榭夕就顺势往下爬：“和你一起去学校。”
羽天拉开拉链示意他进去，随后拉上拉链，但还留出了一段缝隙，然后背上书包，朝学校走。
刚走到校门口，羽天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羽天！”
回过头就看见白梦朝她猛跑过来，这架势感觉会等下刹不住车。
羽天转过身，面对面被扑地往后退了两步，放开她，继续朝教学楼走，白梦一边大口喘息一边跟上羽天，刚缓过劲来就开口：“你昨天怎么不回我消息？”
看见羽天一脸疑问，白梦把羽天拉到靠墙的位置，两人身体圈出一个小空间，然后掏出手机划拉给她看：“你看，你回我一个表情就没了。”
羽天看着自己坏笑表情下面的满屏绿油油的信息：“…………抱歉，昨晚有点忙。”
白梦摆摆手收起手机：“没事，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你晚上回去再看吧。走吧，去教室了。”
到教室后羽天就得知自己的同桌由于阑尾炎住院了。羽天其实听到这个还挺意外的，她以为她要听到的是榭夕要转学之类的消息呢，这么说……大概一周左右他就能恢复了吧。
早上过的很顺利，除了……上课真的真的太容易睡着了！加上羽天昨晚也一晚上没睡——其实假如她只是一晚上没睡到也可能可以继续精神，奈何——连上两节数学课——其实每节课中间都有休息十分钟的时间，课间操的课间会比较长，有三十分钟。但，数学老师残忍地拖堂到了二节课上课……
为什么她还要上学啊！！！
强撑了两节课，一下课就十分自然地垫着手往桌上一趴，一秒入睡。就感觉做了一个世纪的梦，周围虽然吵吵闹闹的，但一点不妨碍睡觉。
不得不承认铃声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不管是手机的闹铃还是上课的铃声，总是能很精确地穿透耳膜……抬起一脸倦意的脸，看清讲台上的是物理老师，下意识把手伸进书包最大那层拿书，然后就碰到了个软乎乎的东西，然后听到了一声很小声的“呜”
。
羽天混沌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触电一样缩回手，但忍不住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大概是碰到他的脸了吧……大概吧……碰到身体的话应该是衣服的手感，不是软软的吧……
羽天甩甩头，今早她把书整理了一下，除了课本，其他都放到了班级统一买的书箱里了——
记得老班当初是这么说的：“某些同学就别再打空桌子主意了，一个箱子还不够你们放的吗？李史，你就是其中一个，还呲个大牙傻乐！你下课把你书收拾一下，把自习室的椅子放回去，听见没有！”
她的桌洞现在是书包占一半，课本占一半。平时课本是放书包里的，所以刚刚才会下意识……
抽出语文课本，摊开，开始发呆。毕竟上学只是为了查明一些真相，她和这群要为高考而的奋斗的人不一样，等查到真相她也会离开这里。而且，再怎么说她也是已经经历过一次高考的人了！那种东西只能用来回忆，让她再来一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榭夕在书包里，要是羽天现在看看，就会发现现在脸红到爆炸的榭夕，感觉他头上都在冒烟了。刚刚他正听着书包外的从喧闹到安静，嘴里是趁课间吵闹时拆开的糖，尝不出什么味道的，就感觉甜甜的，同时他还在努力回忆，想找到关于羽天的记忆，但他好像除了她的名字一点都不清楚，名字甚至不是他想起来的，而是今天听到她朋友喊她才知道的。他处于一个头朝书包口躺着的姿势，羽天用魔法让空空的书包鼓起来，让他不管什么姿势，书包都不会有太明显的变化。正看着书包顶的布料回忆着，微凉的指尖突然碰上了他的脸，这对于榭夕当时的惊吓不亚于半夜遇到鬼，下意识想叫出声，又立马捂住嘴，变成了一声小声的惊呼。
那只手在他发出声音后瞬间收了回去，然后他听到了书包旁边的书被抽出来的声音，然后就只剩下老师的讲课声。
他坐起身摸摸自己刚刚被碰到的脸，好烫啊，他都能想象到自己现在脸有多红。心脏也在砰砰狂跳，耳朵里甚至似乎也听到了砰砰砰的声音，刚刚那种凉凉的触感好像还在脸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一个小纸条被塞了进来，纸条边缘发着浅浅的光，不刺眼，但让他能看清上面的字：抱歉。
就短短两个字，榭夕却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他好像能看到那个一脸冷淡的女孩在课桌上一笔一划写出这两个字，低垂着眉眼，把纸条轻轻塞进书包……榭夕摇摇脑袋，似乎这样能把这些想法甩出去。
虽然他没有关于羽天的记忆，但他能从自己反应，例如她冷漠时心里的难受和委屈，被触碰后发烫的脸，甚至为什么他下意识总是想回忆起她等等，这一系列反应，都能告诉他——他俩关系不一般，起码，他对羽天的感情不一般。
出现后一种想法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这种想法出现的太突然了，感觉是自己下意识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原本躁动的心脏，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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