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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之而来了问题——商人倒买倒卖省下的钱,来自于规模交易、规模运输降低的贸易成本,那么这样的商业交易行为会用到多得多的现钱交付,这是现在的铜银不能长久支撑的。”
而如果之后有货无钱,自然货贱钱贵,受损的又变成了生产“货”
的百姓,百姓受损到一定程度税收就收不上来,很容易就会指向朝廷财政大崩盘,再然后朝廷无法充分调动国内资源,在御敌等问题上都会落入劣势,就有亡国之患。
因此,谢祯才认为纸币是非推行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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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闲谈:
其实还挺想讨论一下金银本位到信用本位怎么过渡,不过设定蓝蓝不学经济,阿祯再聪明也是不可能讨论透的,再者实在没有必要,金银本位搞得好,阿祯的时代往后用五六百年应该完全不会有问题。小冰河期葡萄牙美洲什么的外在因素,就儿孙自求多福吧。
第39章长宁十三年(8)
姚诚思的建议是从一开始就使各商号规范化互通,之后由国家授信兜底,使晋商纸钞能在他地受到更好的信用保障。
纸钞后头肯定要完全国有化,规范化互通是对的,但要不要直接沿用下去后续做授信,谢祯持反对意见,如果你哪家票号实力不行经营不当让百姓无法兑现了都让朝廷兜底,兜成冤大头了怎么办。谢祯的想法其实很朴素,就是我借你私人之手给百姓垫个底适应一下,恢复下纸钞的信用力度,不是真要把印钞权给你。
但她倒是很想了点其它有的招数来加晋商的纸钞使用。
“商鞅立法真是个经久不衰的好故事。”
谢祯开始给蓝蔚猜谜了,“等我安排好了,我们可以出宫看看。”
蓝蔚再表示赞同,不过她心思完全没在上面,她今天基本就是不断催促鞭策谢祯好好工作,以期早点下班搞上一场白日荒唐。谢祯其实还挺期待的,毕竟蓝蔚的体力确实比自己好。
“蓝蓝,”
谢祯给到一点挑衅,“你从未来而来的话,那总该有些厉害的花样?”
蓝蔚显得呆呆的,谢祯其实知道她也没啥经验,很快就打算放过她了,结果蓝蔚憋了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女人,你别玩火,想接近我的女人不少,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然后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就学会了一些霸道总裁胡言乱语,陛下觉得厉害吗?”
谢祯不用太多余思考,也知道还是赶紧打住的好,她虽然愿意对蓝蔚放低姿态,但也不是毫无底线胡闹。极端的就比如万一蓝蔚真被上天带回去了,她最多花自己内库的钱捐庙拜佛,把姚广孝拉进宫寻求些虚无缥缈的因缘理论,但绝不会祸害燕朝的财政朝纲;日常点就像现在,她还是不能给蓝蔚随便冒犯自己被写进起居注的机会,内官记不了谁在上谁在下,但写上几句“太宗惑乱,蓝后骄纵,夜迫问帝如拷掠刑讯”
,谢祯铁定担待不起。
“那我们可能最好少说点话。”
蓝蔚刻意断了一下句,旋即补充,“多做点事。”
谢祯白了她一眼,觉得她的暗示不伦不类,调情水平有点烂。蓝蔚摸了摸鼻子,显然也觉自己在言语上确实不太适应主动,开始表个态自己不主动走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谢祯向来体贴也不会真晾着她一个人尴尬,便还是平稳地接了茬:“那看你做事的水平了。”
斗点嘴有时没什么实质内容,但和喜欢的人车轱辘话都总归神清气爽,谢祯靠这口清气沉心解决完了那一系列鸡毛蒜皮却牵一而动全身的政务们,终于搁了。
她叫了一水,一水推门进来整理奏折,谢祯喝了口她之前端过来的早就冷了的茶,说:“你出去的时候顺便找个人跟三火说,今天早点吃晚饭。”
蓝蔚奇地看着她俩,谢祯没想到她在奇什么,一水的嘴角却先弯了:“许是陛下平易近人很意外。”
谢祯困惑,这有什么平易近人的,难道皇帝还不能决定下自己吃饭时间吗?不过转念一想,她以往倒确实是定时用膳,一水不来提醒她是不停的,就算把蓝蔚叫到清宁宫里自己担心蓝蔚会饿的时候,一般也直接叫人给她上点心,而不是提前用膳。
一水理好奏折,去外面叫了小官来背去各道衙门,监视着分派妥当,才退出去执行谢祯的吩咐,她退出去以后,蓝蔚才小声说:“陛下的口吻确实很像寻常家中。”
“生活总有寻常的部分,朝堂肃正祭祀礼严,宫中住行本来大部分就是留给我们过自己私下生活的地方,只要不太出格就行了,如果还要每件事循规蹈矩高高在上,最终可养不出和百姓长着同样体会甘苦辛酸之心的人了。”
谢祯特意咬重了那个“人”
字,然后就算三火现在就带人把晚饭从御膳房传上来都还得走很久,所以她觉得也不必浪费时间,便站起来走到蓝蔚身边。
没想到蓝蔚对这个话题难得有了引申的兴致:“所以其实我进到宫里以后,可以更多邂逅陛下我之前不熟悉的一面吗?”
“未必吧。”
谢祯站在蓝蔚面前,摸了摸她的头,蓝蔚毕竟武官出身,青丝久络头不会轻易大片暴露在外,但现在却是实打实的妇女髻,不知道是哪个宫女扎的,但摸起来也不是那种绸缎的感觉,茸茸的细软,让谢祯上了手就忍不住又多摸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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