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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天明兵棋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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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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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掌柜,哪兒都好,就是膽子小,不就是一具屍體嘛,怕成這樣?。」程徹看著隱沒在黑夜中的背影,低聲嘟囔道。

待到張坦徹底走遠了,沈忘和程徹沿著小徑拐去了荒無人煙的城郊,直奔義舍。這次的「擅闖」比之上次的要輕鬆許多,那值更?的老鰥夫被今日的命案嚇得擅離職守,不知去哪裡?躲著了。是以沈忘和程徹便放心大膽地把屍體又查了個遍,尤其是齊老爺的屍身,更?是精準到了頭髮絲。

「清晏你看。」沈忘指著齊老爺當胸的一個駭人創口,轉頭看向程徹。

程徹一臉為難,一邊心道我真的一定?要看嗎,一邊聽話地湊過頭去。那是一處有些?熟悉的創口,不對,與其說是熟悉,不如?說和今日剛死的許老爺一模一樣?。雪白的人骨若隱若現,一處不引人注意的骨茬在沈忘的指點下,赫然其上!

「這是……」程徹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也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便是兇器留下的證據。」搖動的燭影里?,沈忘的眸子灼灼閃光:「接下來?,就是弄明白商會裡?的貓膩了!」

第二日。

經過連夜的清洗收攏,青石板的路面上只余斑斑水漬,很難想?象,在昨夜這裡?曾是血色瀰漫的阿鼻地獄。沿街的商鋪民居開啟門扉,小販出攤,煙火氣逐漸代?替了飄散的鐵鏽味兒。一位老者在街角無人處支起了一個算命攤子,身後立一醒目的幌子,上書:神機妙算。

第29章屍魃之禍(十三)

清晨的陽光打在老者閉目養神?的臉上,顯得?他長髯飄飄,仙風道骨,不是裝模作樣的李四寶又是何人?

往來行人如?織,李四寶也不吆喝,只是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時不時瞟一眼街道中心的商會大門。

初秋的天氣,涼爽晴好,李四寶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突然,他腿上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把,瞌睡蟲登時一掃而空,他連忙睜開雙眼,朗朗道:「人生善惡非命定?,為善作惡各自招。多貪不義之財,縱然腰纏,也陰溝翻船。媚上壓下逢鬼無救,不沉塘也死作懸樑!」字字清揚,傳至甚遠,不少人聞聲向他望了過來,其中一位穿金帶銀的富戶更是猶猶豫豫地停下了腳步。

「瞎子走路不知坑,小羊上山遇虎行。魚見食兒不見鉤,只見利兒不見凶。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發黑,頭頂陰氣環繞,只怕近日要有血光之災啊!」

富戶被他當眾一點,不免有些氣急敗壞,噔噔幾步走上前?來,拍桌怒道:「老匹夫,莫要瞎說!什麼血光之災,晦氣!」

「晦氣?」李四寶湊近富戶,神?秘一笑:「待你開膛破肚,橫屍街上時,才曉得?何為真正的晦氣。」

富戶一驚,雙腿已經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老朽名?叫李四寶,前?世受你恩惠,今世與你命中有緣,是以你我二人名?諱中有一字相?同。今日我千里迢迢,特來相?救於?你,可若你執迷不悟……」李四寶眉眼一橫,逕自起?身收拾起?攤子上擺放的物?件,擺出了一副收攤的架勢:「那便罷了!」

「你我緣分既盡,我便最後送施主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切記切記。」

李四寶正欲將摺扇裝回褡褳,手腕卻猛地被人按住,耳畔響起?那富戶顫抖的聲音:「大……大師救我……」

李四寶嘴角一揚,振衣而坐,抬手一擺:「坐。待老朽為你開天眼,窺天機!」

他微眯雙眼,手中掐算不斷,口裡念念有詞,那富戶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顯然李四寶剛剛的話正戳到他痛處。

這位富戶名?叫上官寶珠,和死去的齊老爺、許老爺並稱為商會的三大當家,也是三人之中最後的倖存者。

李四寶睜開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上官寶珠道:「我且問你,三年前?你是否坑害過一人,那人與你情同手足,還曾救過你一命,是也不是?」

上官寶珠臉色登時白?了,額上晃動的汗珠兒滾滾而下:「是……我……我的確為了一己私利害過……害過一人……」

李四寶猛地一拍桌子:「不可欺瞞,細細說來,否則你命休矣!」

上官寶珠被他一嚇,哪還有哄騙之心,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股腦說了出來。

原來,靖江縣的商會是由四人所設立,分別是齊老爺,許老爺,上官寶珠和尹煥臣。其中上官寶珠和尹煥臣關係最為親密,尹煥臣還曾為上官寶珠擔保借貸,救了他的生意和他一家老小的命。

然而,升米恩,斗米仇,尹煥臣的真心終究沒有換來手足忠誠。作為商會大當家,尹煥臣資金最厚,家底頗豐,兼之他為人厚道純善,時常救人於?水火,是以在百姓中名?聲甚高。許齊二人早就覬覦他的家財,卻始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三年前?,流年不利,北方大疫,餓殍遍地,無數災民南逃。流民途徑靖江縣時,尹煥臣心善,收容了幾人,其中就包括一豆蔻少女?,破衣爛衫難掩天姿國?色。尹煥臣為她掩埋了親人屍骨,收她在家中做了一小小婢女?。

一日,齊許二人上門拜訪,尹煥臣命婢女?奉茶。為許老爺奉茶的便是這逃難而來的少女?,只一眼,許老爺便被她勾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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