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绝处逢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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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焕说:“其实,我今天来求你,还做好了第二手的准备。就怕你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历同愣了。疑惑地说:“咱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历同是个直脾气,好比是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张焕这才放下顾虑。说:“那我就直说了。村里早就有这么一个传闻,说你和赵村长是八拜之交。曾经在北寺庙里,焚香磕头、指天对地发过誓愿: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不知是真是假。”
历同未加思考就急着问:“哪个赵村长?”
张焕面带苦笑说:“在咱们这方圆十几个村子,还能找出第二个姓赵的村长吗?据可靠消息说:近年来,他可是高小脚门上的常客。”
历同这才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连连拍了下脑袋,表示歉意地说:“哦!你看我这脑子,一时被你给说蒙了,你说的是他呀!没错!我和他的确有着一层特殊关系。不过可不像你说的那样神乎其神还磕头烧香的。我和他只是正常的亲戚关系。我感到困惑的是:我俩之间的关系只有我们两家人知道,却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呀!你又是从何得来的消息呢?”
张焕勉强笑了笑,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嘛。”
刚要加以解释,随后又一挥手,“算了,这话还是留着以后咱哥俩喝闲酒的时候再细说吧。我今天又不是
来查户口的。由此看来,这个忙你是想帮也得帮,不想帮也得帮了。我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在你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的准备了。”
历同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没想到你张老抠这么有心计。这头一步棋没能将死我,居然还有第二步棋在等着我。真是步步紧逼呀!难怪你能发财,我只配当个小村长,为全村百姓跑跑颠颠的,感情你的脑瓜就是比我聪明。”
接着解释说:“不过我还是要澄清一个事实:我和赵村长只是一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他老婆和我堂上的是一个村的娘家。两家住的又比较近。论老乡关系,多少能套上点表亲。即便如此,也是很久都没有来往了。既然你提到了他,也认为他有这个能力,我只好硬着头皮去碰碰运气了。成与不成的我不敢保证,至少我心里有底,他不会直接把我拒之门外。老弟呀,我这样说,不知你满意不满意?”
张焕赶紧站起,拱手施礼说:“满意,太满意了。”
深深地舒了口气,“这下我总算找到可以烧香的庙门了。”
忽然间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虽然历同坦率地承认了他与赵村长的确有着一层亲戚关系,但是很快又强调说:他们一直都没有任何来往了。什么意思呢?这不明摆着是在暗示他吗:这个忙我可以去帮,但是不能白帮,若一点血不出恐怕是行不通的。想到这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考虑周全后,为了保险起见,就赶紧承诺说:“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这个忙不管是帮得好,还是帮不好,你和你那位表担挑的这份谢礼我是不会寒酸的。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即使天上真的会掉下馅饼来,我也不会去抢着吃白食。俗话说:人要实。火要虚。为人一要厚道、二要虔诚、三要讲良心。这样才会长久。”
历同听了这话,心里自然高兴。但表面上还装作很气恼的样子加以拒绝:“你说这话可就远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跟谁呀!说句动感情的话:我现在的心情跟你这位当父亲的恐怕都是一样的,希望赶紧把这件事了结了。免得夜长梦多。你拿这盒点心和两瓶酒都是在打我的脸。纯属多此一举。虽然是那么一说:当官的不打送礼的。但也得分个远近亲属不是?咱俩可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历同家里再穷,还缺少你这两瓶酒喝吗?”
张焕陪笑说:“我的大村长,这话可就言重了,我这人从小受老父亲的影响,考虑事情往往会比一般人多一些。你千万别见外。”
历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还有一种担心:高小脚这个人可不像咱们之间这样讲义气,懂礼数。如果真求到他头上去,万一他得理不饶人,趁人之危,而向你狮子大开口怎么办。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
张焕拍拍胸脯,慷慨
地说:“没问题。这年头人情似纸。求人办事仅靠红嘴白牙怎么成呢?只要是他高小脚答应不再惊动官府、不再无事生非刁难我儿子了,他就是让我扒房子、卖地,我都不带眨巴眼的。保证给你做足了面子。咱们做老人的,辛辛苦苦一辈子,争强好胜,究竟图个啥,还不就是为了这群儿女吗?人这一辈子,就是活着干,死了算。归根结底,享受的就是这个过程。一旦没了这口气,腿一蹬、眼睛一闭,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历同见张焕的态度如此诚恳,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接着又表现出很着急的样子,说:“咱们这就走。务必在今天晚上要让高小脚给个痛快话。这个人不仅是脑瓜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了。而且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从不讲信用。真不知他明天还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张焕觉得历同说的在理,心里不禁又打起了小鼓。屁股仿佛坐在了弹簧上。噔!地站起来说:“历老兄考虑得对。事不宜迟,你在家等我一会儿,我回去套车,黑灯瞎火的,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受累。”
历同阻拦说:“哎!你太小题大做了。咱们顺着田埂抄近路走,用不了一袋烟的工夫就到了。何必兴师动众的?快走吧!”
二人风风火火地出了历同家的大门口,向左一拐,眨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就这
样,因张廷瑞抱打不平而引发的一场学堂风波,在两位村长的协调下,最终以五十块大洋的代价,勉强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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