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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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鸢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与公主,哪怕是早已互通情意,但也都是发呼于情,止呼于礼的,从未有过如此逾矩的行为。
秦鸢张口欲言,公主颤抖的声音传来,“我只想留住你……秦鸢,你别不要我,别不喜欢我,如果这世间只能选择一个人陪我走到最后,那也只能是你……”
“你想要……做什么?”
秦鸢艰难地问道。
公主压下情绪,才缓缓抬头看她,“你身上的血蛊是用夜方皇族的血练成的,父皇这样对你,我要用他来练解药。”
秦鸢面色震惊,甩开公主的手,“你疯了?那是你父皇!你要弑君吗!”
“他不是了。”
公主说道,不顾秦鸢反抗地抱住她,像是被丢弃的孩子一般无助地摇头,“他不是了他不是了!”
秦鸢此刻满是震惊,早在她饮下绝子药后仍怀有身孕时,她便已经有所怀疑,先皇后如此谨慎的一个人,事关公主的皇位,她不可能出现差错。
而在知晓她体内被种下血蛊之时,她心里已然了解,哪怕她心中再有怨气,也从未想过要杀了圣上。
“秦鸢,你知道当初父皇暗中给你断粮的时候,我有多恨吗?我恨自己的弱小,即便做了储君也依然无法在朝中立足,我什么都帮不你,我那时候就在想,若是我在强大一点,你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
秦鸢心头微颤,从先皇后去世,公主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哭得如此伤心了。
“以前有任何事情,总有你替我去挡着,那时候我才知道,你并非无所不能,我痛恨自己的软弱,不能保护你便罢了还有成为你的累赘!”
“不是的……听澜,你从来都不是……”
秦鸢想像从前那样抱住她,却恍然发现,公主已比她高出许多。
公主擦了擦脸,像是委屈,“虎毒尚不食子,父皇竟纵容宠爱的美人毒害长暮,你叫我如何能忍,你叫我如何不心寒啊!我只有比他还要狠,我才能保护你,保护长暮……”
“听澜……”
秦鸢愣愣地喊了一声,天家无夫妻,更无父子,秦鸢是知道的,伴君如伴虎,哪怕她做了圣上八年的皇后,她还是他的臣,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秦鸢,我害怕,这世间我什么都能放弃,我只想要你,你陪着我好不好?”
公主的眼中满是期望,甚至有几分哀求,秦鸢何时看见过高傲的公主露出这样示弱的神情。
秦鸢又何尝不想呢?可她真的能陪到公主那个时候吗?但如果只有一丝希望,秦鸢也想奋力抓住。
“好。”
不知过了多久,秦鸢说道:“我陪着你……”
这几日的朝堂不太安宁,原先那几个与公主作对的老臣接二连三地告假,接着宫里莫明传出圣上病危的谣言。
公主也得到了消息,那几个老臣派人暗中探访圣上寝宫,似乎在密谋些什么。
直到一日深夜,以左相为首的诸多大臣,手握帝王密令,召集了三万大军,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涌入皇宫。
“皇太女夜方听澜,罔顾人伦,与秦皇后有磨镜之私,乃世间骇俗!更有甚毒害君父,意图谋反,其心可诛!”
圣上的寝宫外,左相率领大军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室内却一片宁静,公主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然盖上国玺的继位诏书,眸色淡淡,身子却是朝着龙榻的方向。
“秦鸢!朕当真是引狼入室!看错人了!咳咳咳咳——”
久卧的圣上,眼眶凹陷,颧骨高耸,如今已经瘦成一具皮白骨,不过短短八年的时间,再不似当年那个贤明的君主。
人是会变的。
秦鸢心道。
她轻轻擦着皇后的凤印,随后放到圣上面前,一字一句道:“听闻陛下与先皇后年少为夫妻,此凤印更是陛下亲手雕刻,如今臣全数归还。”
秦鸢淡然的眸子无波无澜,“与陛下一世夫妻,本是临危受命,臣不负先皇后所托,护公主一世安虞,更不负陛下所望,扫清西凉王室,自此边疆安稳,陛下放心吧,臣会好好辅佐公主,死后也绝不葬入夜方皇陵。”
公主闻言,眸光微动,却也没有开口打断她。
圣上嗬着气,“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朕已将兵符交给左相!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插翅难逃!”
秦鸢垂眸,正想答话,公主拿着诏书走了进来说道:“那些乱臣贼子,就不劳父皇费心了,整个皇宫禁军都是儿臣的人,还要感谢父皇给儿臣这一个能铲除异己的机会。”
“你!你是故意的!”
圣上终于反应过来,为何左相会如此轻易地来到这里,根本就是公主有意为之!
公主搭上秦鸢的肩膀,笑道:“父皇,儿臣会与秦鸢白头到老,也会守护好夜方的江山,待父皇驾崩之后,儿臣自会将您与母后同陵合葬,方才秦鸢说了,她不想入夜方皇陵,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那我便以秦鸢至亲之名分,入秦家冢。”
说罢,公主拿出诏书,展到圣上眼前,“多谢父皇予儿臣这个机会。”
“你!你们……”
圣上怒气填胸,只觉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外面兵荒马乱,人影嘈杂的声音倒是越来越清晰,从开始的喧乱,到最后回归沉寂。
秦鸢闭上眼,咽下心中莫名的苦涩,最后行了一个跪拜礼。
“臣,恭送陛下——”
秋末冬初,圣上驾崩之夜,左相发动宫变,皇太女夜方听澜早有预料,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公主手握圣上遗诏,登临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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