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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星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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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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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办事处主任:“……”

……

郑常山在牡丹楼动手打了董晨君这事,到事情发生的一礼拜后还是传到了他家老郑的耳朵里。

尽管魏芳耀和董晨君都因为各自的原因和那天在场的人打了招呼不准把这事说出去,可是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Y市本就没大到那儿去,这消息自然兜兜转转的还是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

老郑身边的张大秘是跟着他从基层上来十几年的老下属了,工作经验丰富,办事也仔细,自然平时也会多留心一些郑市长这个向来就不省心的儿子,所以从别人那儿一知道这事,他就马上跑回去告诉了老郑。

而原本就因为早上开会时一些公事弄得不太舒心的郑市长一听说郑常山又他妈在外头给自己惹事了,不仅动手打了李书记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小舅子,听说还调戏了人家,气的直接抬手就摔了桌上的一套紫砂壶,半响却是撑着办公桌面哭笑不得冲面前的张大秘开口诉苦道,“这畜生是真的一天不让我省心啊!亏我之前还真以为吃了点亏就改好了?!你说说老张,闹出这种丑事来,我该怎么和李明东那老王八开口道歉?总不能说我儿子脑子有问题才把他小舅子非礼了吧!这!这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脾气暴躁的老郑被郑常山荒唐的言行气得挠心挠肺,再一想到今天早上自己出门时他还在和自己装模作样便更觉得心头恼火,而张大秘在边上听得也是打心眼里的替老郑感到尴尬,毕竟郑大少爷这诡异的行事作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还正是头一次闹出这种别出心裁的事端来。

可是既然他都在市长身边工作那么多年的了,也不能就这么干站着不出主意,所以当下张大秘就活络了心思,先是往老郑桌上那打公文上飞快地看了眼,接着脑子里还真就想出了一个应对的主意来了。

“市长,要我说……让常山继续呆在市里的确是不大好,这一是他现在身体没恢复好,老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瞎胡闹是真的伤身,二是李书记小舅子这次挨了打,难保不会再找常山麻烦,又惹出什么事来……要不这次桥水镇那事,咱们就让常山也跟着小曹他们一起去处理吧?反正桥水镇离Y市来回交通也不方便,常山去了那儿一时半会儿也肯定回不来,正好趁这次让他收收心,别惹事了您说怎么样?”

张大秘这主意一说出来郑骏就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先是想直接回一句那小子哪有那个本事半天却是没张开嘴,因为他忽然明白了自己这老下属话里的第三层意思,这是明摆着给个理由让他给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找个挂靠单位先上着班。

只不过这种丢人的事张大秘到底照顾着他的面子才没有说出口,而这般想着,因为这次这事对郑常山再次凉透了心的郑骏却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半响才气哼哼地开口道,“行,能扶贫就先把他弄去扶贫吧,半年内我不想看到这小子,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回来才好……”

第六章缘起

郑常山被他老子郑骏发落到桥水镇去扶贫的事,魏芳耀等一众友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董晨君原本还因为自己挨打这事觉得落了面子,一听说这事自然幸灾乐祸得不行,逢人便要说说自己姐夫有多大面子,能把老郑那么护短的人都给逼急了,亲自动手收拾了郑常山这个神经病。

郑常山本人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魏芳耀再怎么和他描述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有多无聊多贫瘠多不利于当代人类的生存,对于他这个曾经在神界死牢里被关了整整三千年的疯子来说好像都显得有点微不足道。

加上桥水村目前的这个情况从某种程度来上还真和下半年禄星司的某项工作计划有关,所以他答应下来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的干脆利落,而对于他的这种不上心的态度,魏芳耀还以为他是又和郑骏赌气了才答应去的,一时间急的本来就发量不多的脑袋顶都快谢干净了。

“我说你干嘛和你爸较劲答应了啊,他让你去可能开始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你,你服个软说句不想去以后好好改不就成了吗?那个桥水镇穷的去年都上央视新闻了,下面几个县连条好的路都没有,本地人都走光了,剩下的都是些不肯出门工作的懒汉穷鬼和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孩子,这贫哪是说扶就能扶起来的?那些有经验的老干部去了那儿都得四五年回不来,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去了那儿铁定也要碰壁,况且现在你爸把你安排进扶贫办,却没给你找任何人脉关系就丢了进去,你去了之后还不知道要被怎么穿小鞋子呢……”

魏芳耀关心郑常山,自然句句话都替他着想,郑常山叼着烟地听着自家小芳说话,可看眼皮耷拉,眼睛半眯的样子显然是没听进去一句,见状魏芳耀有点郁闷,知道他这个人平时就是这样也有些没辙,而郑常山在似笑非笑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才缓缓开口吐了口烟道,“不算什么大事,去也就去了,市长他用心良苦,我再不领情那就真不是人了。到了那儿反正也没人认识我,我政法大学出身,在机关工作三年现在下去搞扶贫按程序上来说也没什么不对,地方穷就穷吧,正好修身养性,难道你还操心我在那儿没性生活吗……恩?”

这话说完,郑常山就特别神经兮兮的低笑了起来,魏芳耀无言以对地看着这个神经病发病的模样心里还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那么为他那么着急了,毕竟按郑常山吃人不吐骨头的性格,那肯定是在任何事上都不会让他自己吃上亏的,真要是惹上了他,说不定什么都捞不着还得把自己给赔进去。

所以在心里这么一想,魏芳耀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他是再直白不过的性子,真心觉得自个哥们没什么大问题也就不继续操心了,而边上郑常山见他彻底想开了的样子,也歪着脑袋随意地掸了掸自己的后颈关节,在发出一阵渗人的骨骼活动声后,他舔了舔自己泛着白的下嘴唇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不过小芳,我不在市里了,我要你找的那个人你还是得替我找,不管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只要我一天没死,你就帮我找下去。”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对他一向就百依百顺的魏芳耀自然满口答应下了郑常山的要求,油门一踩便一路开到市里的另一家出了名的湘菜酒楼外头,接着又同郑常山一块进了里面。

可等他们在身着刺绣旗袍的女服务员的带领下一路上了酒楼第三层的包间时,原本就拄着个拐杖走的很慢的郑常山却忽然在经过走廊的当口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

走廊的墙上绘着连绵一片的除夕夜神明赐福人间的油彩墙绘,美轮美奂的正红色和墙上雍容的人间美景将站在尽头一动不动的郑常山的身影衬得格外的枯朽和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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