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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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宁让陈鱼去请郎中,郎中也来了,却是给许母看病的那个老太医。
老太医年过花甲,一把胡子几乎都白了,面容消瘦,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有神。
许鹤宁在云卿卿睡下后主动去了母亲院子,见到老太医的时候还迟疑片刻。
毕竟这是宫里的人,除了母亲病体,他向来不愿意接触太医。
他看陈鱼一眼,陈鱼眼底是忧色,许母把儿子抗拒的样子看在眼里,给义子开脱:“是我让请的。张太医忙中抽闲赶来,你还不快点坐下。”
外头的郎中,自然是没有太医来得医技精湛,许母觉得陈鱼没做错。
许鹤宁面无表情,眉头微微一皱,到底是坐下了。
张太医已经大概听过许母的描述,先给许鹤宁号脉,脉象比正常人都有力,摆明年轻体壮。
不是身体上的原因。
“侯爷,冒昧问几句。”
张太医收回脉案,沉吟着道,“你以前有头疼的时候吗?”
“极少。”
“现在可还疼?抽疼,刺疼,扯着疼?”
“抽疼。”
简单两句话后,张太医说了声得罪,站起身,用手指去按他太阳穴,慢慢又按其他穴位。
许鹤宁在他手指落在太阳穴的时候,放在桌面上的手骤然握紧,手背浮起青色的血管,狰狞得似恶龙。
陈鱼第一时间发现了,紧紧盯着他动作。
就在太医手指再一次移到他太阳穴的时候,他猛然站起,表情冷厉推开张太医,连凳子都带倒了。
张太医被吓得啊了声,好在陈鱼做好准备把人接住了,才没让他摔倒。
许母也被儿子过激的举动吓得站起来:“宁哥儿,不能动手!”
推开人的许鹤宁喘着粗气,一手按在太阳穴上,一手扶着桌子,双眼内才褪去不久的血丝如同蜘蛛网般显现。
张太医被这样的狞色惊着了。
这分明就是暴怒症。他行医多年,宫里也是怪事多的地方,他亲眼见过许多个有这样症状的。
其中一个还是先帝的嫔妃,不过那个是药物所致的。也有是像许鹤宁这样,受过刺激后导致。
原本心里松口气的陈鱼见到这场面,一颗心再度被提起。
许母已经跌跌撞撞跑过来,去握住儿子的胳膊:“张太医只是给你看看头疼症,不是跟那些歹人一样,要害你,要害我们。”
“老夫人,你现在最好离侯爷远一些。”
张太医忙喊一声。
暴怒症的人发作起来,跟疯子差不多,杀血亲都可能!
这话引得许鹤宁抬起头,阴沉地盯着他看,把张太医吓得直咽口水。
“宁哥儿,他是怕你伤到娘了。”
许母轻声细语,温柔地看着他,“他是关心娘,你说是不是。”
儿子前几年的事情历历在目,当时他也是由不得外人碰触一下,稍有不合意便会拔剑。
但那也只是对外人。
许鹤宁头痛欲裂,沉着眼一言不发,许母不厌其烦,在旁边一遍遍安抚他。
张太医惊奇地望着他居然安静下来,心里奇道:这又不太像是暴怒症,毕竟那是六情不认的疯症。
肃远侯这样子像是能控制的。
下刻,许鹤宁却是转身就往外走,连许母都没拉住:“宁哥儿,你要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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