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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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时候所有的血管都突然闭合,血上不去。这可是一目了然的,小家伙,对不对?”
“一目了然。”
鲁瑟尔说“请您原谅,大夫。”
“但也有可能绳子被猛一下抽紧了!凶手也不是在床上勒死基尔伍德的——如果是勒死的话——而是在浴室里。看看那浴缸旁的呕吐痕迹吧。我们在床上找不到。这样,死亡就是在浴室里发生的。这凶手想得可够聪明的,但还是聪明不到家。”
韦农喝咖啡,然后来回走动,继续讲解“也可能是喉结受损。”
“啊哈。”
我说。
“但也不一定!一件刺激物,这是勒杀,正如所说过的。如果是勒杀的话,我承认,有一些证据说明了此事。我在喉结下发现了一个明显的勒痕。它是平面延伸,颈部很明显。我在尸体解剖时也能在甲状软骨和环状软骨里发现骨折。”
“好,好!”
拉克洛斯嘲讽地幸灾乐祸道。
“但是我不必。在大多数情况下发现不了这种骨折。”
“这家伙真让我受不了。”
美国领事馆那个人说。韦农冲他像孩子似的微笑。
“请您现在忘记死因吧,大夫。死亡时间如何?您对此能讲点什么吗?”
鲁瑟尔问。
“对,这也是难以说清的一回事。难,很难”
“为什么难?您是五点半来的。当您看到基尔伍德时,尸体发硬了没有?”
“能不能给我点糖谢谢。先是局部变硬,下颚的肌肉。脖子和胳膊,腿和脚还没有。”
“这么说您到达时,基尔伍德死了还不足五个小时。”
“这正是问题所在。”
“这怎么是个问题?”
鲁瑟尔低声说“五个小时后尸体就完全发硬了。”
“您说的!其他人可不这样讲。不过好吧,常温下五个小时。只是这房子里的温度不正常,浴室里尤其不正常。浴室里非常暖和,这你们全都会同意我,对不对?那好。也许,当我来时,基尔伍德已经死去五个小时了,但因为温暖,还没有全身发硬,小家伙。另外——发硬根本不是从下颚开始,而是从心脏——这我没解剖尸体又怎么能断定呢?”
“我们知道,早晨五点钟基尔伍德无论如何已死了。因为这时候我们发现了他。您在五点三十分来到这里。有没有尸斑?”
拉克洛斯问。
“我未能发现。”
“这么说基尔伍德死了还不到三小时”
“等等,小家伙,等等当一个人被迅速勒死时,血虽然流得更快——但它在最初的二十四小时内是液体,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尸斑出现得晚,虽然”
财政部的里卡德大声呻吟。
“好了,亲爱的大夫,”
鲁瑟尔温和地说“请问——在这种种保留和不肯定之下,基尔伍德最早死于何时,最迟死于何时?”
“这我不能给您准确的时间!这谁也做不到!”
“不确切的时间。”
韦农咕哝道:“不确切——这是不是说,您允许我有一小时的偏差?”
“对。”
“那我要说,基尔伍德不是死于零点三十分之前,也不是死于一点三十分之后。这就是说”
“他在二十三点三十分就已经死了,但也有可能是两点三十分才死的,明白了,亲爱的大夫。”
鲁瑟尔说。
“我成了一个蠢货。”
美国人说。
不讲一句英语的韦农愉快地冲他点点头。
拉克洛斯对我说:“另外,我们将您的所有笔迹都交给了我们的专家。”
“结果如何?”
“虽然恫吓信的笔迹经过了伪装,但是专家完全排除了有一个笔迹跟恫吓信的笔迹相符合。”
路易-拉克洛斯说。
我猛地转身,从浴室里走出,穿过房间来到阳台上。我深深地长呼吸。我不得不抓牢栏杆。如果我再继续听上一秒钟的话,我就要进精神病院了。我眺望格拉瑟深深的绿色山谷。在颤动的空气中,香水厂所有花圃的五彩缤纷也在颤动,紫色、红色、黄色、蓝色、白色和橘色。那是非常美丽的景色,我这辈子还从没这么痛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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