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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风知道是什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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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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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勇敢。”

我说。

“我只是想得现实。在咱们眼里,咱们是丈夫和妻子。只缺一纸证书,一张纸。一张纸,罗伯特!”

“对,”

我说“对,你今天这么讲。可两三年之后”

“少的仍然只是一张纸——也许。也许不是。你的妻子可能改变主意。生活中总是发生与期望相违的事。”

“在这里不是。在卡琳身上不会。”

“也许就是。你太悲观了,罗伯特。别反驳,你就是。我也因此爱你。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你得变得乐观些,更自信些。你已经得到了许多。你还会得到更多。”

“我很想跟你一样勇敢,”

我说“可我不是这样,可惜。”

“我将试着为咱们俩而勇敢。”

昂热拉说。

“假如运气好,三年之后,即使违背卡琳的意愿,我也算离婚了。”

“假如运气不好就永远离不了。咱们眼下根本不想此事。哪怕你永远离不了!哪怕咱们永远结不成婚!我将永远只爱你,罗伯特。你这下明白了吗?你这下相信了吗?”

“对。”

我说。

“那我在我的余生就要做你的情妇。我一点不在乎这个。只要你还爱我,我就根本无所谓。‘情妇’这个词在你的语言中竟然有贬义,真是奇怪。还有比这更美的词吗?你说,有比这更美的吗?”

“没有。”

“老实说,我早就料到你的妻子不同意离婚。我一直坚信,这一点儿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咱们的爱情。”

一阵强风吹上平台。我抬头仰望。天空被乌云遮住了。天气一下子冷了。自从我来戛纳后,这是头一回,天气冷飕飕的。随后刮来第二阵风。然后,远处有暴风呼啸,迅疾扑来了。

“怎么回事?”

“米斯特拉风,”

昂热拉说“咱们进去吧。”

她站起来。我帮她把被子和枕头抱进屋里,旋上宽宽的遮篷。现在暴风到达戛纳了。它低声轰隆,狂风大作,吹得百叶窗啪啪响,棕榈树沙沙沙。平台上的许多花被它吹乱了。当我们终于将一切都搬到安全处后,我好不容易关上了大玻璃推门。

“米斯特拉风?”

我问。

“对,”

昂热拉说“它有时袭击我们这里。不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

“所有的人都会紧张。所有的人都头疼。米斯特拉风是一股北方吹来的冷风,从罗奈河谷吹过来。别摆出这么一张脸,罗伯特。请不要这样!你得相信我讲的话。如果我终生做你的情妇——对于我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呢?”

我用胳膊揽住她,吻她。我们倒在沙发上。米斯特拉风绕房怒吼。它摇晃着玻璃门,让遮篷的连接处咯咯作响。它呼啸、怒嚎、吼叫,透过窗缝钻进来。最后,当我放开昂热拉时,我看到她眼噙热泪。我吻净它们。

“我哭,只因为我太幸福了。”

她低声说。

“当然是因为你太幸福了。”

我说,继续吻净她的眼泪,但老有新泪不断流出。米斯特拉风绕着我们的家怒吼,绕着地球上这个我们惟一安全的地方。

但愿如此。

35

这天夜里我们也差不多没睡。

我们喝香槟,俯瞰波涛澎湃的大海。游艇的航行灯在康托港里起舞。我们看着电视里的一部影片,然后还收听了最后的新闻。后来,昂热拉放上了科勒-帕提的唱片。暴风雨越来越猛烈了。

“通常要持续三天。”

昂热拉说“你冷吗,亲爱的?”

“一点也不冷。”

我穿着一件晨服,她穿着浴衣。

“我得去杜塞尔多夫。”

我说。

她只是点点头。

“勃兰登伯格有事找我谈。”

“是这么回事啊。今天下午怎么样?你有什么收获吗?”

我倾听科勒-帕提的音乐,倾听米斯特拉风的泣诉、咆哮和叹息。在昂热拉讲过那番话之后,我现在要走的那条路对我来说明朗了,像玻璃一样明朗。我想过它。我必须走这条路,没有别的。我想在此写下那是一条怎样的路,什么也不隐瞒。

我现在要做的事实在不美。它不道德。噢,不!它是犯罪、肆无忌惮和——如果您想讲的话——令人憎厌的。对最后这个概念我无论如何还不是太肯定。我并非一直就这样,像我在那个米斯特拉风之夜那样。跟流氓打交道让我自己成了流氓。这样我就变得犯罪、肆无忌惮甚至令人憎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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