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第5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它们是合法的。这才是关键。一位银行家不可以做任何不合法的事。金钱自有其道德。这是我说的,听起来带有讥讽的意味。我不是冷嘲热讽者,但我也不是伪君子。”
“跟赫尔曼先生相反。”
我说。
“此话怎讲?原来如此!”
他咬着嘴唇“看来您也知道了那场报告,他在去我的办公室乱翻之前那一夜在‘法兰克福宫’所作的报告。您是指那次关于银行家的伦理和他对社会的责任的演讲吧,对不对?”
“对,泽贝格先生。”
他缄默。我等了好长一会儿,然后说:“您不想评判您的上司。”
“永远不要讲死者的坏话。”
他说。
“可如果他从事这种生意,他在那儿这么讲就是伪君子了。”
我说“您对我讲,金钱自有其道德。我相信,那些把跟金钱打交道当成他们的生意的人完全忘记了,毕竟有数百万的性命悬系在这些钱上。金钱对他们成了一样物体。一个物体没有道德。因此,这些人在他们的职业里就自然地反道德了。不然的话他们经常是或好或坏——就跟普通人一模一样,对,他们有时甚至弥补他们的有意识的或潜在的不快。我想到洛克菲勒、卡奈基,想到他们赠给社会的那些博物馆、医院、学校和藏画,想起他们的资助和需要为大众干的好事——当然只是在其职业范围之外。”
“您放心地讲出来吧。”
他说“您说的极有可能是对的。”
“这是肯定的。”
我说“您对赫尔曼在他的法兰克福演讲之后的行为有什么解释?”
“只是一种模糊的猜测。”
“是什么呢?”
“也许因为他跟基尔伍德的金融交易受到了攻击,他担心他的好名声毁于一旦。”
“好名声。”
我说“这么说,您的银行和赫尔曼先生所做的事显然也不是特别光彩啊。”
“它是合法的。”
“这您已经讲过了。有什么可以自夸的吗?”
“没有。”
“咳!还是有道德的顾虑?泽贝格先生,到现在为止,您讲出的一切都令人信服。”
“我知道,现在却不再是了。”
他说。
“因为您想保护您死去的上司?”
他耸耸肩。
我说:“基尔伍德内心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不会那么自责,讲出让他付出生命代价的话,因为有人想阻止、也必须阻止他继续讲话。依您看这有可能是谁呢?”
“这我不懂,卢卡斯先生。另外,今天下午,迪尔曼先生,这位法国政府的代表,约好在我这里进行一次谈话。我顺便告诉您,我将要对他讲的跟我告诉您的话一模一样。”
“这不冒险吗?”
“正好相反,卢卡斯先生。您一定已经知道了,迪尔曼先生是带着某种特殊的使命被派来这里的。我现在必须想方设法保住我们银行的声誉。正因为如此,我要将一切情况告诉此人,因为他是被挑选来避免引起任何社会不安的。我还有什么比这更聪明的办法吗?”
“这您做对了。”
我说。我们匆匆地对视一眼,然后,我们俩望向那双面头像。泽贝格打量着双面头像展望未来的脸,我打量着那张回顾过去的脸。
10
这天下午,我还跟鲁瑟尔、拉克洛斯和克斯勒碰了头,向他们讲了我跟泽贝格的谈话。我们坐在旧码头旁边拉克洛斯的办公室里。风扇又转开了,但我们的额头上还是汗涔涔的。当我结束我的报告时,鲁瑟尔说:“可怜的迪尔曼。他们给了他一项该死的任务。泽贝格是只狡猾的狐狸。实际上他是以他的招认强迫法国政府——从而也包括德国和其他各国政府——保护赫尔曼银行。事情会这么解决的。”
我对克斯勒说:“您查出了许多真实的情况,但不是全部。”
他挑衅地反驳道:“我跟基尔伍德谈过话!他信赖我!我把他榨干了。如果他不告诉我全部,如果他也骗我一回,我有什么办法?您讲的这一切,我几乎在杜塞尔多夫都已经讲过了。”
“您对那家跨国公司一无所知吗?除了特拉博之外,这帮人都跟它有牵连。”
我说。
“是这样。”
他缩回头“不过现在我们已知道了。看来他们全都可疑。”
“全部,对。”
我说“您女儿怎么样了,拉克洛斯先生?”
“哎呀,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他友好地冲我点点头,转而又严肃起来。“我们这里有个cabale,”
他说“对,一个黑社会。”
我迫不得已写下了这个法语单词,因为它在德语里没有对应的词。法语里的cabale相当于这么一帮人,他们盟过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团结一致,无比神秘和隐蔽
六点左右,我坐出租车去昂热拉那儿。我打过电话,但没通,虽然她对我讲过,她下午在家里工作。我怀着一种不祥的感觉去她那里。会发生什么呢?当我后来按她的门铃,她为我打开门时,我的不安加剧了。她问候我,客气而冷淡。我想吻她的嘴,却吻在了她脸上,因为她把头转开了。她穿着她的许多浴衣中的一套,在我前面径自走到了平台上,在落日的余晖下,那里的花儿再次灿烂。
她坐进秋千。我在她面前站住,端详着她。她一声不响。她点燃香烟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