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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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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兒子、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家?!」她不斷地在林北生手上留下血痕,自己卻忍不住先哭起來,「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把他培養成這樣嗎?你怎麼能這麼輕鬆地就毀了他?!」

林北生充耳不聞,咬牙切齒地重複:「滾出去——!」

周淮厲聲數落:「你知道我花了多久去找到一個符合周青先身份的未婚夫嗎,你知道現在外面在怎麼傳周青先嗎,你知道董事會會怎麼看他嗎,你知道就是因為你昨天不過腦子的行動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經濟損失嗎?!」

他被吵得發昏,腦袋裡有種野蠻的衝撞,擠擠囔囔地衝進血管:「出!去!」

「外面的人要怎麼想我啊……」她掐著林北生的手臂,聲淚俱下,「我就這一個兒子,就這麼被你給毀啦,那我的企業怎麼辦,誰來管,誰來繼承啊?」

被打到一邊的陳森聽了此話後猶豫著抬眼來看她,但什麼都沒說,默不作聲地躲在了一邊。

陽光刺眼,周淮耳飾反射的光將林北生刺得恍惚,他好像被塞進了荒唐大霧中,周遭一切變得朦朧。

他很生氣,很痛苦,但是又無所適從,似乎又掉入十年前的十字路口。

周淮野蠻的罵聲,周遭的竊竊私語,水流撞擊石塊嘩嘩響,卡車倒退的聲音,滴、滴——又成了以前在醫院裡聽見的電子信號。

太吵了。

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強行壓下怒火,從齒縫裡堪堪擠出字眼,匪夷所思地問她:「你在說些什麼啊……」

他腦中嗡嗡作響,如置身水底,周淮的聲音朦朧傳來。

「我在說些什麼?我在說些什麼你聽不懂嗎?」面前這個瘋女人搖著他的手臂。

林北生有著很好的保護機制,為自己不想回顧的記憶砌了高牆,周淮的出現讓這片強撲朔地往下掉灰。

「我在說你離我的兒子遠一點啊!」他低下頭,看見周淮劇烈動搖的瞳孔,「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和他在一起啊?」

「你還要糾纏我們到什麼程度!」他聽見周淮朝自己怒吼。

「你、還有你們那一家,都跟甩不掉的爛泥一樣,都一樣的噁心!」

滴——尖銳的聲音穿破水面,快要將他的大腦刺穿。

他的耳側響起很多聲音,汽車碰撞的動靜,救護車的警報,弟弟妹妹的哭喊,刺耳的儀器,卡車倒退時的警報器,和周淮的聲音混著在一起。

太吵了。

她還在念,還在咒罵,逼問林北生:「是不是要錢?啊?要多少你才能息事寧人啊?以前給了你多少?再給你五百萬夠不夠?」

太吵了太吵了太吵了。

林北生倏地抽出手,雙目赤紅,疲憊又痛苦地捂住了周淮的嘴:「別叫了。」

周淮費力掙扎,在林北生手臂上留下一串滲人的痕跡,伸著手去想去掐林北生的眼睛。

「喂!你幹嘛!」這時候耿旭遲遲趕到,望見這一幕便飛奔過來,連忙架住周淮把她拉開,「這大姐誰啊,怎麼打起來了!」

周淮便更加用盡地掙紮起來,閉著眼睛在空中亂揮,挨上誰就給誰留一道疤。

她手腳並用,還用大勁踩了耿旭一腳。

耿旭一時沒受住,被她給掙脫出去。

那架卡車正好駛來,周淮衝到馬路中,隨即轟的一聲——

世界安靜了。

第34章你希望她死嗎

這對周青先來說,是一個煩悶又忙碌的早晨。

十月份的天氣不該有這麼悶熱,空氣潮濕粘稠,天際線邊烏壓壓堆積的雲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周青先靠在老闆椅上,輕微鬆了松領帶好讓自己能喘口氣,鼻尖掛著的金絲眼鏡反射出精緻的光,擋住他徹夜未眠的倦態。

昨天紀沉自覺丟了大人,一晚上發給周青先求和的消息也沒見得回,便直接鬧了脾氣惱羞成怒地不給合作了,又咬定是周青先毀約在先不肯讓利。

周青先無奈緊急將其約到公司聊了聊,雙方談判時間在下午十點。

他在早上就先去做了藥檢,現在報告還沒出來,自己先回來和董事會周旋,又命令陳森去做別的事情:「你隨時注意著藥檢報告有沒有出來,這段時間去昨天喝酒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紀沉給我的那杯酒。」

「我記得好像有讓耿旭留著。」他眯了眯眼睛,在腦中回想模糊聽到林北生對耿旭說的話,「去的時候態度好點。」

陳森低著頭老實去做了,周青先便頂著壓力與紀沉周旋,不光是紀沉面露不快,連自己企業這邊高管心中也有不爽,堅持認為是周青先玩得太花讓小情兒舞到了正主面前去,早早地在會議室吵了一架。

所以這一上午氣壓都比較低,直到周青先藥檢報告出來才讓局勢有了翻轉。

「你怎麼說是我給你下的藥?你有證據嗎?」紀沉死咬著不放,「我們那麼多人都喝了酒,怎麼就你檢查出事了,你確定不是你故意設計要害我?」

他冷哼一聲:「說不定你就是和你那姘頭商量好的演我呢。」

周青先漫不經心地看他:「紀先生說話也有,那我也好奇,你怎麼就認定了那是我的姘頭。」

他念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慢吞吞的,明明是上不得台面的兩個字,從他嘴裡出來便好像順耳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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