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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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外面天色,贺成道,“明日定能算出来。”
“玉嬷嬷如何?”
贺成道:“换了住处后好似哀莫大于心死了一般,整日口中念着经,饭食都不用,有衙差守着,一整日都不曾出房门。”
霍危楼眼底沉凝一片,“明日晨起查问府内下人,从今夜往前问,任何不合常理之事都不可放过。凶手大年三十开始动手,又留下那般言辞,自是为寻仇,其是府内之人,或许在此之前就做过什么,只是并未被众人放在心上。”
府内主子们大都有所隐瞒,既问不出隐秘,便只能从下人们入手,而凶手藏于府内并非一朝一夕,难道此前一直未采取任何动作?
薄若幽心底微动,亦觉有理。
这时霍危楼起身大步出了门,站在廊下对郑文安等人道:“今夜时辰已晚,皆可散了,诸位亦再忆忆,老夫人出事之前,府内可有怪事生出,凶手既敢屡次行凶,必定对目标了解甚多,在站的你们,皆有可能是下一个目标。”
此话说的令众人色变,郑云霓站在最前,此刻尤其有些紧张畏怕,她不敢直视霍危楼,下意识的敛眸看着眼前地上,很是局促,也就是这神色,让薄若幽看的心中一惊。
她连忙去看角落里的傻姑,这一看,更觉拨云见日一般恍然。
难怪她在竹林边觉得傻姑双眸有些熟悉之感……原来,竟是傻姑的眉眼和郑云霓有些相似!
她二人气韵天差地别,傻姑畏缩呆痴,郑云霓则倨傲雍容,再加上傻姑面上疤痕,平日里瞧不出二人眉眼有何相似之处,可一旦生了相同神色,那相似之感顿时明显数倍。
薄若幽心底越发觉得怪异,而得了霍危楼之语的众人已开始离去,薄若幽望着郑云霓的背影欲言又止,这时霍危楼却看向她,“再不可落单。”
薄若幽忙回神应声,霍危楼没再多言,带着贺成出了院门,薄若幽站了片刻,一转头,傻姑仍站在廊下,她走上前去柔声道,“傻姑,我送你回去。”
傻姑抬眸怔怔看了她两眼,缩着肩膀和她往自己的住处走。
她并非真傻,只是较常人反应更慢罢了,这一路上薄若幽未再发问,离了众人,傻姑亦放松了一分,待到了她住处,果然如绣衣使所言那般厢房极小,一应物品一眼扫尽。
下人院位置稍偏,她这间厢房虽是独自一人,却靠着檐沟,屋内湿气极重,更有一股子阴湿淤泥味儿从屋后飘进来,薄若幽叹了口气,为奴为婢者多是艰辛,“府内不太平,以后莫要晚上一个人跑去梅林。”
傻姑缩着脖子点了点头,看也不敢看薄若幽。
绣衣使守在外面,屋内只有她二人,可傻姑显然还是有些怕她。
薄若幽秀眉忽而拧了起来,那日她帮傻姑捡了果子,虽然她也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她,可她清楚记得,傻姑接过果子之时看了她一眼,还对她点头以示谢意。
一股诡异之感令薄若幽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紧盯了傻姑片刻,却始终想不通透,眼风一扫,却见傻姑床榻枕侧放着个绫罗缝制的香囊,布料虽是贵重,可其上绣工针脚却是稀疏混乱,薄若幽眼神几变,“这是大夫人缝的吗?”
傻姑缓缓转头看去,又轻轻点了点头。
薄若幽看那针脚那般乱,便猜到了是出自大夫人之手,看来春桃说的不错,大夫人的确对傻姑颇为怜惜。
有她在,傻姑到底不自在,薄若幽又安抚两句便出了门。
回客院路上,那股诡异之感始终萦绕在薄若幽心头,傻姑分明是怯怯模样,可适才薄若幽站在那逼仄小屋内,竟有种不安之感。
她思绪万千的回了客院,春桃等她许久,见她回来忙不迭来迎,“姑娘终于回来了,适才也不知出了何事,府内又被搜查了一遍。”
薄若幽回以苦笑,待沐浴完,便同春桃说起了傻姑,春桃道:“傻姑的确可怜,据说是因瘟疫逃难来的,父母都没了,若不被大夫人捡到,只怕活不成。”
“因瘟疫?”
春桃颔首,“洛州七八年前生过一场瘟疫,姑娘不知吗?大夫人将她捡回来,老夫人觉得不妥,便令人去查了,因她身家清白,才将她留在府内的。”
七八年前,薄若幽还不到十岁,倒真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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