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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镜渊不大甘心,总觉得让这个狗奴才完完整整走出去,有失自己的威风。楚熹年早就盼着她走,闻言淡淡嗯了一声:“你们退下吧。”
葛嬷嬷站在外头,屈膝行了一礼。只是要走的时候,又犹豫起来,她盯着里面模糊的人影,到底心底存疑。咬了咬牙,忽然哗的一声掀开了帐帘,兀自冲进去倒头便跪:“可需要替公子与将军准备沐浴的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三角眼直直盯向床榻。却见楚熹年正伏在谢镜渊颈间喘息,一床大红的锦被将他们身躯裹住,但从外露的肩膀不难看出他们未着寸缕。
谢镜渊偏着头,看不清神情。楚熹年闻言从他颈间抬头,慵懒看向葛嬷嬷。胸膛起伏不定,声音带着情欲过后的餍足与沙哑,只是那双浅色的眼睛却让人不敢直视:“谁准许你进来了?”
他墨色的长散在肩头,容颜神秀,好似谪仙。只是面前这幅场景可和“仙”
字扯不上任何关系,有的只是糜乱暧昧。
葛嬷嬷连忙叩:“老奴一时忘了规矩,请公子责罚。”
她是个不怕死的奴才。
谢镜渊躺在楚熹年身下,阴恻恻出声:“给我挖了她的眼睛!”
楚熹年捂住他的嘴,示意别出声,免得落人口实。淡淡看了葛嬷嬷一眼:“带着你的人退出去,自己领三十板子,若敢乱嚼口舌,我定禀报贵妃娘娘处置。”
葛嬷嬷连忙应声退了出去。伴随着一阵房门开启又吱呀关上的声音,内室彻底静了下来。
床上的两个人都没动。
谢镜渊与楚熹年身躯相贴,只觉对方烫得惊人,好似一块火炭。他抬眼,却见楚熹年正盯着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看,声音糅杂了空气中的冷意:“你的眼睛也不想要了?”
楚熹年却伸手,捏住他颈间的一块玉佩,迟疑出声:“这玉……”
谢镜渊像是陡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把抽出自己颈间戴着的玉佩,并急急切切把楚熹年从身上推了下去。然而这一推不要紧,仓促间不知碰到哪儿,他脸上的面具忽然掉了下来,露出了另外半张脸,他们三人四目相对,空气陡然陷入寂静——
“……”
有坊间传言说谢镜渊容貌被毁,具体是怎么个毁法却无人得知。现如今总算露了真容。
在烛火的照耀下,对方另外半边脸满是纵横交错的疤痕。长的,短的,数不清有多少道。它们攀爬在皮肤上,足以将一个惊艳的少年毁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在云天,一在地。
楚熹年没说话。
谢镜渊死死盯着他,见他一动不动,便以为他吓傻了。缓缓倾身靠近,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声音阴阴凉凉,让人想起潮湿环境中的毒蛇:“如何,对着我这张脸,你可还想做些什么?”
自然是不会的。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对这张脸有什么想法。
谢镜渊本以为楚熹年胆子大,现在一看,不过如此。他狭长的眼中隐隐浮现讥笑,捡起掉落的面具,正准备扣上,脸颊却忽然多了一道温热的触感:“将军的脸是怎么伤的?”
谢镜渊一怔。
楚熹年指尖缓缓摩挲着他满是伤疤的右脸,力道极轻。并且为了方便观察,身形靠近,险些挨上谢镜渊的鼻尖。
他低声问:“将军的脸,是怎么伤的?”
谢镜渊脸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一片。谢镜渊竭力忽略这种感觉,讥笑答道:“自然是战场上伤的。”
“不,”
楚熹年摇头,“不是。”
谢镜渊脸上至少有十几道伤痕,且边缘粗糙,绝非被锋利的刀剑和流矢所伤。那人似乎铁了心要毁掉他的脸,不叫任何人看出他的本来面目,接连划了数十下。
楚熹年慢慢摩挲着他的脸,现除了划伤,还有许多形状不规则的斑驳痕迹。像是用类似石头的坚硬东西大力砸伤摩擦所致。
“很疼吧……”
楚熹年毫无预兆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镜渊闻言胸膛起伏一瞬,死死盯着他,没说话。楚熹年从前学医的老毛病犯了,总是忍不住观察伤口,此时也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奇怪。
他笑了笑,慢慢收回手:“痊愈便好。”
因着刚才为了糊弄葛嬷嬷,他仓促间脱了上衣,上半身未着寸缕。楚熹年重披上衣服,并把谢镜渊的里衣递了过去:“给。”
被子里躺着的人,脱得可比他多。
谢镜渊接过衣服,三两下套上。因着坐起身,被子滑落,陡然接触到空气中的寒意,没忍住低咳了两声,随即又拧眉忍住了。
楚熹年下床,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将军为何不在房中留人伺候?”
谢镜渊接过水,倒是有问必答:“我不喜欢。”
楚熹年心想这大概就是弊端了。谢镜渊房间里不喜欢留人伺候,那些奴仆纵然进来,待不了多久也会退出去,所以中毒者唯有他自己而已。
让人悄无声息中毒的方法有很多,大致可以分为两个种类,食物中毒和气体中毒。
将军府对饭食管控森严,应当不会在这上面出问题。那么就只剩下气体中毒。
楚熹年披着外衣,在房间内四处走动,缓缓观察着这间内室。
正中央燃着香炉。
雕花床散着木料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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