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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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暮终于松了口气,等她缓过神来,胡同里手电筒的光已经越来越远。
“张朝——”
姜暮又喊,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像这场雨,来得突然,又无情。
……
这是一个处在二楼两家窗户之间的、两家共用的、用来放空调外机的水泥平台,十分湿滑、狭窄。
姜暮回头盯着家里的窗户,足有两米高的距离,她在缓台上小心翼翼站起,奋力跳几下,才发觉,以她的力量,想顺着窗台爬上去,比登天还难。她又目测缓台距离地面的高度,顿时呼吸不畅,手脚发软,她绝跳不下去的。恐惧再次袭来。
雨好像越下越大,姜暮浑身湿透,渐渐的手脚开始变冷、麻痹,她抱着自己蜷缩在缓台上。
燕子新筑的巢穴被雨水打翻,新出生的燕子摔落在阳台上,柳树的枯枝被雨水削断,砸在桑塔纳风挡玻璃上,刺耳的警报声更加凄厉。头顶,各家的窗户都黑着,这一周楼里几乎都上夜班。姜暮倍感绝望。
这时,不知谁家的窗户发出“咯吱”
的响动,姜暮扭头寻声看去,隔壁的张朝正趴在窗台上不屑地看她,“刚才你喊我?”
雨夜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那声音,却格外令人心动。
张朝正在擦头发,应该是刚洗过澡,他抽回身扔开毛巾,撑手从窗户翻下来,手扒着窗沿,脚蹬着墙面,双腿在空中荡起,奋力一跳,随后单膝跪落在狭窄的缓台上。
他双手拄着缓台,抬头看姜暮,雨水冲进他的眼睛里,嘴巴里,想骂人却也骂不出,只是愤怒而又戏谑地问:“你干嘛,自杀未遂?”
姜暮僵硬地往后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片空位,然后摇头。
张朝站起身,朝头顶的窗台看了几秒,试着跳了跳,他弹跳的高度,是姜暮的两倍,或者是三四倍,他长臂一伸,轻松扳住了水泥窗台,身体上挺,麦色的肩背因为用力而现出肌肉轮廓,然而只在这一瞬,他手一打滑,突然滑脱下来,往后退了半步,差点仰下去,姜暮一颗心也跟着差点闪下楼去。
他摊开手心,指甲里都是扣落的浓绿色苔藓。
苔藓本就湿滑,下雨之后更滑,张朝反复尝试几次,都没成功。
张朝看向姜暮,少女正紧张地盯着他。暴雨击打着她的面颊,她眯起眼睛努力抵抗着,眼里却充满浓浓的期待。
这一刻,他是希望,是依赖,是信念。他必须带她上去。
他弓身把背心脱下,姜暮立刻背过身去,余光中只见男孩儿清瘦,小腹处几块紧绷的腹肌若隐若现。
他把背心缠在手上,纵身跃起,伸手就扳住窗框,双臂用力上挺,腾空一跃,整个人便跳上窗台,轻盈得像一只小豹子。
他把窗户全部推开,蹲在窗台上,回头伸手给她,“手给我。”
那只手细长,纹理清晰,点缀着鲜绿,姜暮奋力把手递给他,可是距离太远,她们的手触碰不到。
张朝在窗口消失一会儿,然后把背心拧成麻花状送下来,“接着。”
三分钟后,张朝终于把姜暮拉到桌上,少女梗着脖子,浑身发抖,张朝则蹲在窗沿上,喘着粗气,雨水沿着书桌向地板哗啦啦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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