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长的路非常艰难但是人总要长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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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曹铭的故事早就注定了不可能有什么圆满的或者仅仅是完整的结局,朱筱也就不再去设想未来,设想重逢后的惊喜,美丽的只是理想的彩虹,难忘的只是承诺的珍重,所有的一切只是青春的印痕,就不必再去追忆,不必再去寻觅过去的影子
现实中的曹铭己不复是原来的曹铭,或至少不敢再轻易提及。在外流浪的多少年,曹铭的音讯时有时无,偶尔有,也那么不真实,至少在朱筱的圈子里,没有人认识他,关注他,只有他自己偶尔的电话,也只是对白己的行踪和现状避而不谈,绝口不提生活呻太多的真实感受,而朱筱也想自己又何必做一个为爱而发狂的痴情女子。
物是人非,原来的承诺已经飞越了十年的沧桑,不能说不被时间的流水冲淡,原来的记载不能说不感人,可是既然当初的许诺已经无法兑现了,接受礼物的主人和礼物本身一样渐渐地杳无音讯,无从探寻。因为她知道:青春不再,爱情也就如过眼烟云,虽未烟消云散,却也毫无指望了。那么关于爱情,关于青春的记忆就失去了筱此交换的必要。只不过是在各自追求理想的爱情和理想的生活而已,所以就当他是别人的故事,她固执地保留了那份记忆,既然他们之间己谈不上忠诚炽热,所以就将过去那份曾经一次次拿出来晾晒的记忆当是别人的故事,再次摘录,改编成小说,当作无眠的冬夜里案头的催眠术罢,却每每将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夜不成寐……
其实,写作,一直是女孩朱筱的梦想。从她上初中的时候起,朱筱就显露了她在文学上的才华,以及她在语文学习方面的天赋。还在小学三年级刚开始学习写作文那会,朱筱就是班上能够当堂挥笔成章的学生之一。
四年级,她写了一篇《暴雨之后》,把一场众所周知的罕见暴雨的场景以及那场暴雨造成的农民的损失描写的惟妙惟肖,让一向不太在意她的老师都大跌眼镜,不但将她的作文当范文来读,还特意在她根本对儿女教育很不热心的父亲面前提到,作为说服她父亲让她继续上学的力证,也使她粗识字的父亲第一次对她另眼相看起来。
到了小学毕业,本来想着让她回家干活却遗憾于她病病怏怏、弱不禁风的样子的父亲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老师的话来,也就打消了让她辍学的念头,幸好那时学费并不高,学校虽远却可以住校,也就是每学期交点面粉、每周从家里带点馍馍而已,而那时实行了包产到户,家里的口粮已经够吃了,给她带十几斤面粉倒也不为过,而每周拿馍馍的事,根本不在她父亲的考虑之内,何况,朱筱的出身书香门第的母亲对孩子们的上学一直是大力支持的,而且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这样,朱筱这个出身农村的黄毛小丫头,得以在大多数村里的姑娘们都已经辍学以后有了继续上学的可能和机会,父母的坚持是一个方面,自己的努力也是一个方面,最为重要的,她的爱好写作也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朱筱的家庭是当时农村常见的三代同堂、子女众多的大家庭。上有六十多岁、常年有病的奶奶,中间有辛辛苦苦劳作而从来没有享受过幸福生活的父母,下有按年龄大小一溜排开的五个兄弟姐妹,而朱筱居于两个漂亮能干的姐姐、一个被家中视为命根子的哥哥和一个聪明伶俐、从来就是父母心头肉的妹妹中间,在家里的位置就有点勉强,偏偏她“相貌丑陋、性格乖张”
—这是他们家的人对朱筱的一致评价。
在家里,大人们生活的负担很重,父亲身体不好,干不了体力活,只能给队里放放羊、挣一点点的工分,年底分的口粮只够堵住自己的嘴家里的生活来源几乎全靠地主家庭出生、在那个社会受到歧视和不公平待遇却无处申冤的母亲像男人们一般拼命干活挣来。朱筱的印象中,母亲一直是瘦弱樵惮、吃苦能干而脾气暴庚的,常常无辜被队长及其队长老婆们辱骂、欺负,让她干最重最远的活,稍有争议就被大会小会批斗,完全没有权利和人格尊严可言。可怜的母亲受到村里那些里里外外不如她却因了丈夫大权在握而不用干太多的活、因此得意洋洋的女人们的侮辱却不能向自己的丈天申诉,只能将脾气发到孩子们身上,或者对懒懒散散、百事不问的丈夫无休止的畴叨,进而引发一场场家庭战争。而每次母亲都是在挨到丈夫痛打后还得继续出工、身体疲累、精神痛苦,反应迟缓,因此又被队长小队长喝骂·…家庭负担沉重、父母感情不好,吵吵闹闹司空见惯,没有人顾忌别人的感受,更不去在乎子女在成长中的心理健康,挨打受骂是常事,性格内向、自卑胆怯的朱筱自尊心强、心眼似乎也小,很在乎家人对自己异于其他姐妹的态度,还偏偏因为自己干不动活又不会像妹妹般讨好卖乖,所以受到的打骂最多。久而久之,朱筱就感觉不到家的温暖,家里能跟她说话的除了奶奶,就是奶奶养的那只老猫,还有就是背过家人去看粗通文墨的父亲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那儿本小画书,从中找到一点生活之外的寄托和乐趣。在村里,大家见到的是个子高挑,皮肤白暂的大姐,却早早掇学跟大人劳动、小伙子般挣工分,还有自幼聪颖好学、成绩优异、长一双美丽大眼睛、相貌格外出众、是村里乃至整个乡里第一个考上师范学校、同样吃苦能干的二姐,以及从小聪明伶俐、勇敢无畏颇受伙伴们推崇却在八九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天折、被爱子心切的母亲千方百计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的哥哥,还有活泼机灵、聪明可爱、以她的欢声笑语带给劳苦郁闷的母亲一点欢乐的妹妹,唯独见不到灰姑娘一般缩在角落里怕见生人的朱筱,偶尔见到的也是一个灰头土脸、不苟言笑的肮脏女孩。
有一会,朱筱和妹妹去抬水,走在路上,无意间却听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当她的面对别人说”
这个丫头咋是这样子老是拉个脸,好像别人打了她似的一点也不像他们家别的娃娃”
无意识中听到别人这种当面羞辱的朱筱很气愤,却不敢也不懂如何去反驳那个面相丑恶、看来不善的女人,一张脸就更阴了。而那女人俨然朱筱跟她有仇,更是对着站在路边的几个女人议论不止。
那一刻,朱筱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那一段路本来不长,平时朱筱和妹妹也常去抬水经常走,觉得并不难走,那天却觉得又长又坎坷不平,好几次几乎将她绊倒,水也溢了不少,回家还遭到妈妈的骂。
可是朱筱心里的痛苦不止于此,自尊心受伤的朱筱从此怕去那个泉上抬水,宁可逼着小她三岁的妹妹走远一点,到另一个泉上去。家人觉得奇怪,问她又不说。于是家里人觉得她古怪,有点不可思议,对她愈加横加指责。朱筱也就更加郁闷,巴不得早一点离开家,离开这个地万,离开这些人,永远也不要回来。而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拼命的学习,以她小小的努力来实现大大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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