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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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爱人就要爱她的全部
她就是不知足
黎见煦死了。
收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施愿正喝得半醉,在酒吧里和新交的男朋友大开派对。
吊在天花板上的旋转灯球由蓝变红的间隙,她脸上漾着迷离的弧度,冲亮起的屏幕那头喂了一声。
堪堪几秒,再等到灯球从红变蓝,那笑意僵凝在唇畔,她一瞬间找不到支撑点的身体,紧跟在坠落的手机后,直直软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整整五天。
从赶往医院,见到黎见煦躺在白布下的破碎尸体,到黎家大宅挂白布置起灵堂,再到于烈火中化作几抔骨灰的黎见煦,在他早就选好的墓地下葬,施愿都在重复同样的一句话。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正当盛年,五十不到,跺跺脚整个赫海市都要抖三抖的黎见煦,会落得个在出差归来的路上发生车祸,被货车上砸落的钢筋贯穿胸膛不治身亡的下场。
冻得冰凉的手指半蜷在黑色大衣的袖口之中,施愿站在黎家所有直系亲属的末尾,又在心中询问了自己一遍老天夺走黎见煦生命的原因,才抬起充满疲倦的面孔,望向四周。
身后是冬日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眼前是被深黑衣装包裹的乌压压人墙。
有持续的哽咽和抽气声于人群中响起。
施愿并不清楚此刻在为黎见煦哭泣的人是谁,但当她把目光转向这支队伍的顶端,却见黎见煦留下来的三个儿子仅仅沉默站在原地,不像是身处葬礼,更像是在参加就职会议。
这种诡异却处在黎家既定规则之内的场景,令得施愿情绪中的哀伤一下子被冲散了大半,她来不及装作若无其事转过眼睛,就被立于第一位的黎家长子黎向衡叫去献花致礼。
施愿在黎家寄住了十年,尽管本身没有血缘亲属关系,但由于黎见煦的宠爱和偏疼,她排在最后,也作为一份子将代表哀思的白菊放在黎见煦的碑前时,并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随着花束的落地,施愿的泪水仿佛及时的雨水般悄然落了下来。
她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许久,起身之际,恰好与照片中依旧风度翩翩的黎见煦对上眼睛。
-
结束葬礼的第二日,作为黎见煦生前最信任的下属,同时也担任着黎氏集团法律顾问职位的何律师,特地选了早晨七点不耽误上班的时间,将共住在黎家大宅的四人叫到了客厅。
施愿所在房间的楼层最高,于是从电梯里出来的她又变成了吊车尾的那个人。
獭兔毛拖鞋踩在锦毯铺就的大理石砖上无声无息,施愿用双手拢住下半张脸小小打了个哈欠,再抬头,眼尾堆积的少许生理泪水,将她素白的憔悴面孔点缀出难言的动人和可怜。
就算脾气性格差到没眼看,可单论这张脸,真是最挑剔的艺术家来了都挑不出错。
静默之中,不知是谁的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
而施愿不曾注意他人的念头和随之呈现的细微表情变化,她的目光落在坐在沙发的四人之上,权衡一番后,她走向前坐在了同自己关系尚算亲近的黎家次子黎晗影旁边。
她裹紧身上的睡衣,和黎晗影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望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何律师。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她几日以来一直沉坠的心脏倏忽悬了起来。
“好,既然大小姐也到了,那我们正式开始今天的内容。”
何律师清了清嗓子,打破无人出声的凝肃气氛,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对于黎见煦先生的不幸离世,我表示很遗憾,也希望三位少爷和大小姐节哀顺变。”
这只是一句客气的铺垫。
节不节哀,黎见煦的死亡已成定局,他们都要顺应改变。
果然,铺垫草草结束,何律师立刻进入了重点:“但难过归难过,黎先生已逝,黎氏集团仍然要照常运作,根据黎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指示,我也要对他名下的集团股权、房屋土地、字画古董等一系列遗产,做出切合法律法规的分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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