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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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是一生一世,一对爱侣的意思。
施愿想,她早就错过了实现这个可能的时机。
她在黎闻烈逐渐感到绝望的面容里,说出了陷入情感漩涡中的所有人,一直以来试图忽略的真相,“要站上现在的位置,我就根本不可能赋予忠贞的爱,要拥有双向奔赴的爱,我就绝对无法成为黎氏集团的主席,命运就是如此,无论选谁,我们都会走向既定的结局。”
失去体温的戒指恢复到最初冰凉的温度,被黎闻烈用力握住。
戒圈的棱角硌进柔软的皮肉,他却仿佛感受不到似地越握越紧,他忽然意识到在这场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闹剧里,他、黎向衡还是黎晗影,都是输家,没有一个人能走向胜利的终点。
“阿烈,谢谢你对我的爱。”
施愿的话语化作叹息的风声溢出唇畔,“可事实上,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爱,而是全然的物欲。所有人艳羡的目光,站上去就不会下来的位置,随心所欲掌控自己人生的自由权力。”
“爱是更高层次的东西,而我就是这样肤浅。”
她站了起来,用细腻的指腹最后一次替黎闻烈挽起滑落耳廓的碎发,“你恨我也好,继续爱我也罢,阿烈,我希望你不要再想着排除一切困扰,只为了来到我的身边和我永远在一起。”
“如果真的爱我,就担负起加西亚集团的职责,和我携手在人生的最高处相见。”
从来没有其他
施愿到底放心不下黎晗影的情况,又守在罗马将近半个月。
这期间她再也没有去看望过黎闻烈,而黎闻烈也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有些故事的结局不必说得那么直白。
成年人之间的结束,似乎只要用一段恰到好处的疏远就能够宣明。
她费心酝酿的对话似乎起到了作用。
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施愿的心慢慢、慢慢地沉了下去,回归安宁。
可也有一些说不清的空荡感围绕着她,好在这一切被院方带来的喜讯所冲淡。
经过顶尖专家团队的抢救,受伤颇重的黎晗影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因为中弹倒下去的时候大脑受到磕碰,再加上几处内脏受损伤严重,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终究是个未知数。
命运大部分时候偏心得可怕,偶尔又显得无比公平。
在一年多之前,黎晗影处心积虑想要抹去赵善萱这个污点。
一年多之后,他却陷入了跟赵善萱相似的困境——眉目死寂地躺在监护室内,没有表情,无法表达爱恨,唯有旁边拥有曲线起伏的心电图昭告着他还存活的真相。
尽管黎晗影的情况好转,但短时间内,医生不建议将他运送回国。
半个月已经是施愿能够待在意大利的极限,再耽搁下去,国内集团的业务就会受到影响。
在临行前,施愿又去见了一次凯撒。
因为腿部受伤只能坐轮椅的男人双腿上盖着保暖的薄毯,经历这次变故,那种将世事掌控在手的意气风发于他烟灰的瞳孔深处散去,浅色的头发没有做任何造型,只是清洗吹干随意垂落在脸庞,这一刻,独特而强大的气场消弭,施愿才感觉到,他是个失意寂寞了半生的中年男人。
“很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邋遢的模样。”
要帮助盖沃斯平息家族内部惶惶的人心,凯撒已经先于黎闻烈离开医院,回到他第一次招待施愿的小房子里。
他对施愿露出照常的、心无芥蒂的笑容。
哪怕他清楚自己的儿子做出这些疯狂的行为,都是为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
施愿坐在简朴的木椅上,双手交握放在腹前,指尖微微蜷起:“没关系的,凯撒叔叔。”
她想起半个月前的那次见面,躺在病床上凯撒穿着病号服刚结束漫长的手术,双眼凹陷,嘴唇苍白,小腿上新换的纱布渗出鲜红的血液,远比如今狼狈许多。
更重要的是,他语气低恳地向她请求。
再一刻他不再是加西亚家族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而是一个平凡普通的父亲。
回忆在这里收紧,施愿重新抬起眼睛看向凯撒,他们彼此之间笼罩上一层心照不宣的默契。
凯撒停止寒暄,选择没有征兆地进入主题:“在我离开医院之前,leo找我长谈了整夜,他向我提交了如何安抚家族平息外界流言的建议,并且对成为家主后的未来发展有了明确的规划。”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过去他是为了你才会答应我担负起家主的责任,但我看得出来他骨子里对此兴致缺缺,这次却不一样,他的神色和以往不同,我知道这是你的功劳。”
“谢谢你,愿愿。”
这声道谢对于施愿而言,说不出是慰藉多些,还是讽刺多些。
但不可否认的是,凯撒的据实相告令她心底沉重的石头彻底落下。
施愿扯起唇角,勾出一抹能够称之为笑的浅淡弧度:“那样很好,看来他不会沉溺再对我的感情之中,也不会再回到国内继续懒散无趣地活着。留在意大利,留在加西亚家族,我应该恭喜凯撒叔叔您的心愿得偿,您最心爱的儿子终于愿意按照您的期待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她的话处处透着善解人意,戳中了凯撒作为父亲的内心。
纵使拥有多么崇高的地位,掌握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在人类的情感面前,他却无法如同生意场上击败敌人一样轻松地喊出“游戏结束”
。
亲情本就是种无奈的感情,它在成为人的盔甲的同时,更多时候无限趋近于软肋——他不能强迫如同烈马一般的黎闻烈放弃,而掌握着缰绳的施愿能够主动做出选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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