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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奚:「……」
第19章頂撞上峰
顧臨奚語塞時,方恆安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疊的方正的紙。
顧臨奚接過展開,發現是自己的筆錄:「你把這隨身帶著幹嘛?」
方恆安不自在地偏過臉乾咳了一聲,正色道:「你當時寫了三個關鍵詞。分別是案發地、埋屍露臉的死者、暴雨。前兩個之前都討論過了,第三個「暴雨」是什麼意思?」
顧臨奚頓了頓:「這個就是我個人的感覺,沒有證據可言,你隨便聽聽就好了——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覺得暴雨對兇案的影響是什麼?」
方恆安:「正面和負面的都有。案發現場的痕跡會被沖刷掉,證據存留概率降低。但是屍體會更快浮出,被人發現後報案。」
「海市每年的梅雨季每年都在這幾天,如果兇手是早有計劃,暴雨也就是其中一個環節。他可能就並不怕屍體暴露,真正對他有威脅的是屍體周圍的證據,比如腳印是可以利用暴雨清除的。」
方恆安搖了搖頭:「這很矛盾,如果早有預謀,特意湊暴雨夜殺人只為了沖刷現場證據,還不如通過其他手段規避來的方便。」
說到這裡,他慢慢皺起眉。
顧臨奚知道他也想到了那個可能:「如果蘆花園,不是第一案發地呢?」
「那麼真正的第一案發現場一定留著不易消除且可能暴露兇手身份的證據。」方恆安立刻接上。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他們一起沿著小路往回走,顧臨奚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年少時住的地方,也掛滿了這種爬山虎。那時候最喜歡晚上乘涼的時候吃冰棍,聽點有的沒的的閒扯。」
「滿面牆都是嗎?那可是老房子。」方恆安說。
顧臨奚微仰著頭,看著這些稀稀疏疏攀爬在泛黃牆面的植物,漫不經心地說:「是啊,老洋房。厚厚一層爬山虎,想翻牆都沒得翻。不過挺涼快的。」
方恆安忽然心中一動,狀似無意地說:「這種綠化比較好的地方,邊上是不是還有池塘,沒事可以抓點魚蝦什麼的。」
他話說的輕巧自然,呼吸卻情不自禁地放輕緩了。
顧臨奚側頭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才說:「記不太清了。」然後結束了這個話題。
方恆安調查顧教授死因的時候熟悉了他整個明面上的社交關係和背景。恰巧知道顧教授年少時住在外公家,那就是海市一片歷史悠久的老公館,上次他去的時候還有一群少年在池塘邊上抓蝌蚪。因此,剛才下意識地脫口試探。
但是,此刻兩個人這麼沉默地往前走,方恆安忽然覺得,自己這樣挺掃興的,沒什麼意思。
到了岔路口,顧臨奚果然沒再說要去警局,擺了擺手往另一邊去。
方恆安一回到警局,就感覺氣氛不太對。
比如屁股長刺的鄭副隊居然安靜地趴在電腦前寫文件。
秦瀾快步走過來,小聲說:「方老師,孫局來了,剛才把大家訓了一遍,還逮著鄭隊說』做事沒得輕重』……孫局一直最和藹了,這是怎麼了?」
方恆安皺眉:「怎麼回事?」
秦瀾急道:「就奇怪在這裡,他不說什麼事。就扯點警察責任、警民關係之類有的沒得……」
方恆安聽到這裡,心下瞭然:「知道了,孫局在哪?我去找他。」
秦瀾指了指:「哎,就在你平時不太用的隊長辦公室……方老師,孫局是在等你嗎?是什麼事?是不是因為我把工人直接帶回來審——」
方恆安安撫地壓了壓秦瀾的肩,打斷了她還未出口的話。
他走到辦公室前,扣了兩下門,裡面傳來孫局悶悶地一聲「進」。
孫洛川一推正在看的文件,示意他坐下,然後扶了扶眼鏡,慢悠悠地看著方恆安。
「恆安啊,你進警局幾年了?」
方恆安說:「還有兩個月滿三年。」
孫局長笑了笑:「原來這麼久啦。我眼前還是你剛畢業的樣子。我和你爸是老朋友,也勉強算看著你長大——你這麼俊秀挺拔的年輕人,學歷也高,其實私下我覺得做咱這麼大老粗的一行是太可惜了。子承父業,繼承家學做法官或者律師其實很不錯。」
方恆安安穩地坐在那,像個捧場的子侄。
「哈哈哈,你可能不知道,當年我還多管閒事,私下勸過你爸。他那倔老頭子也不知是被哪部警匪片荼毒了,還不聽我說。」
奇的是,孫局竟然也完全沒一點秦瀾說的「大發雷霆」的意思,看起來就像自家叔伯長輩,真心誠意地關切小輩。說笑著還顫巍巍地拍了拍方恆安的肩膀。
方恆安:「那是因為我已經取消了他背著我幫我報的司法考試。他知道改不了我的主意,就只好順水推舟了。不直說應該是怕在孫伯您面前丟面子。」
孫局:「……」
他一邊被這小子棒槌歷史梗了一下,一邊又從那聲「孫伯」中琢磨出一點上道的意思,覺得這孩子其實也沒有那麼不通人情。
「所以,為什麼這麼想當警察呢?」孫局笑眯眯地垂眼,目光從老花鏡下面筆直的投向他。
方恆安說:「因為比起判決問題的人,我更想實際去尋找事情的答案,警察斷案追求的是閉環的邏輯和確鑿的物證。而法官會被評審席的價值取向、甚至外界的輿論風險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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