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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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姚关不管这个,他一心牵挂二哥安危,大步上前欲问个清楚。然而他身形微动,还未近身,陈伯衍便快他一步,将少女挡在了身后。
好快。姚关心中凛然,看向陈伯衍的目光又沉一分。
陈伯衍却不曾看他,回首问道:“姑娘可有信物?”
少女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来,“这是师父给我的,我叫青姑。他说让我拿着这个来这里找大师兄。”
陈伯衍接过一看,这确实是小师叔的身份玉牌,上面有特殊标记,做不了假。顿了顿,陈伯衍道:“有穷,带她回房去拜会你宋师姐。”
“好。”
徒有穷此时还有点儿懵,刚要带着人走,斜里就伸过来一只手拦在他们面前。那人神色倨傲,“等等,她既是孟秀的弟子,应当知道他在哪里,为何不让她说出来再走?”
这人又是谁?徒有穷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待看到他衣服上的星辰图,便更火了,“你们北斗门又有何贵干?”
一个两个,今日都来针对他们不成?!
“我看贵派是忘了当年与我北斗门的约定,不如让我来提醒你们——贵派小师叔孟秀打算何时兑现与我派夜心长老的约战?”
说话之人乃北斗门二弟子蒋斜,此间许多人都认得他。
徒有穷想起这茬,立刻辩驳,“那是上代小师叔的约战协定,世人都知道他已有数年不见踪影,甚至说他已经……这又关孟小师叔什么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当年约定时只说约战孤山小师叔,并未指定是谁。当下的小师叔是哪个?不是他孟秀么?”
“你!”
徒有穷气急,简直欺人太甚!
青姑也从他身后探出头来,颇为气愤地道:“我师父不在这里,随便你们怎么说,他也是不会跟你们打架的!”
“怎么,孤山如今只剩下你们几个咋咋唬唬的毛头小子了吗?”
蒋斜冷笑着,“孟秀自己倒是藏着掖着,难道是自觉技不如人?”
后面另一个北斗门的也凑上前来,道:“过去周前辈据说一招能出一百零八剑,到了孟秀手里,好像只剩四十九剑了?”
青姑听他奚落自家师父,大眼睛瞪着他,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短刀,“不准你诋毁我师父,有本事你便与我打过!”
“青姑,退下。”
陈伯衍面冷如霜,“既入我剑阁门下,行事便不可如此鲁莽。”
青姑不敢初次照面就拂了大师兄的意思,可她瞧着北斗门的人一脸奚落看好事的神情,便觉憋屈。
此间诸人此时也与小姑娘一个感受,虽说这些年剑阁行事愈发低调,他们与之也并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可孤山剑阁毕竟曾是仙门领袖啊,如今虽然式微,也不忍心看到它被一个后起之秀如此相逼。
浮图寺的一念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当年关外剑修郎胥破关而出,四处找人约战,无人能敌。老阁主虽年事已高,仍慷慨赴约。虽然惜败,但阻狼胥于峨眉山外,其一身浩然正气,当为我辈楷模。”
“正是。”
从南岛而来的年轻散修钟吾也不禁插话道:“老阁主是为此事才遗憾逝世,天下谁人不知?如今剑阁纵再不复当年盛况,也不是什么人都可冒犯的。”
附和声一时此起彼伏,其中不乏有人看不惯北斗门近年的行事作风,借机斥责。今夜各门各派的长辈都在王府歇息,楼内本就只有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愈说,声势便愈大。
北斗门中人各个脸色不虞,但众怒难犯。况且北斗门毕竟底蕴不深,纵使风头再盛,也需谨慎。
徒有穷年轻气盛易感动,听这接二连三的帮衬,内心澎湃。然而大师兄陈伯衍接下去的一席话,却教他傻眼。
“谢诸位仗义执言,但北斗门既与我师叔祖有约在先,孤山剑阁便不可言而无信,令先祖蒙羞。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约定即是约定,剑阁从无贪生怕死之辈,亦不做食言而肥之人。”
陈伯衍道。
蒋斜闻言心中还有一丝窃喜,这陈伯衍名声在外,没成想却是个墨守成规的顽固。他便继续听着,也不再废话,只等他自己把话堵死,可谁料不消片刻他便与众人一道怔住。
“既然北斗门诸位定要剑阁履行当年约定,小师叔不在,那便由晚辈服其劳。青姑是师姐,修为想来比小师弟要高,剑阁从不干恃强凌弱之事,便让本代弟子中最不成器的小师弟来领教领教北斗门高招。”
陈伯衍凤仪玉立,眉心剑痕胜雪,愈发把他衬得高洁出尘。
这不由让人响起世人对他的评价——孤山剑阁的大师兄陈伯衍,是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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