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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卫生间门口瞧着彭朗,这人摆明了想混上她的床,不过季长善明知故问:“不是让你回去睡觉么?”
他靠着沙背,桃花眼半耷拉,“能不能在你家睡?”
季长善卧室的床只有一米五,睡她的床俩人贴一块儿,他更不可能好好睡觉。
她拒绝得干脆,彭朗驻留原地,听太太在卫生间吹头。风停音止,季长善从门里露出半边身子,眼睛扫过彭朗,他头枕沙扶手,胳膊搭在眼上挡光,那么高一个人屈就短沙,也不知道图什么。
季长善挪回门里梳头,五分钟后,隔着一道半掩的门,彭朗听太太轻飘飘来了句:“那你也得先回去洗个澡吧。”
商人狡猾。彭朗缓慢起身,跟季长善要房门卡。她瞅名义丈夫一眼,心里确实盘算着先把他骗回去,等这人再来敲门就假装睡着了没听见。眼下计划暴露,季长善只好淡着脸色清嗓子,“你还信不过我么?”
“信不过。”
他太坦诚,以至于季长善无话可说。她费力推开面前男人,脚步朝玄关走,预备从包里取房卡塞他手里,堵住他的嘴。
彭朗的手机落在沙上,季长善路过时瞥见屏幕骤亮。
晚上十点半,是谁给他打电话?季长善多留意一眼,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涵水。她于是顿住脚步,转身望向彭朗:“苏小姐给你打电话。”
如果他识相的话,应该开免提。季长善环抱双臂,注视彭朗取过电话,他非但没有外放接听,而且接完了就要走。
彭朗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等会儿回来。”
季长善微仰脸庞,审视彭朗的眼睛,沉默着等待他交代出门的理由。他目光坦然,笼统概括:“涵水找我有事儿。”
季长善眨了下眼,冷冷道:“那你就别回来了。”
撂完话,她往卧室走,走了三步回头看彭朗,他已经快到玄关。一分钟之内,大门打开又关上,季长善脸色平静,进房间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五六次,突然坐起来下床,快步行至玄关把公寓门反锁两道。
吃完她家的接风面,赖着不走;苏小姐一来电话,立马大半夜往外赶,连解释一句都怕耽误。季长善目不转睛盯着门板,胸口起伏明显。她抱着胳膊,绕客厅转了三圈,每走两步骂一遍彭王八,怎么骂怎么不解气,回卧室取出他送的银盒子,转瞬丢进垃圾桶,毫不留恋。
谁稀罕看什么满山咖啡果。
她眼眶不如咖啡果红,倒是没掉半滴泪。
第26章浇愁我结婚了。
出了季长善的家门,彭朗驱快车前往中心医院。
苏涵水又来一通电话,说大夫给老院长下了病危通知,请彭朗赶来的度快些再快些。他猛踩油门,抵达医院时,苏涵水在大门口迎他。
她眼周通红,大概刚哭过。彭朗来不及多看她,迈大步上楼,重症监护室外列一排空荡的座椅,老院长的夫人坐在那里。老太太七十多岁,腰板直挺,灰白色的短修剪得齐整,眼睛凹陷,神色宁静。
他的脚步逐渐放慢,相隔大约十米,老太太注意到这位熟人的身影。她单手扶住座椅把手,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颤了两下。彭朗一边靠近一边用手势请她坐,老院长夫人撑着把手坐回去,谁也没说话。
苏涵水抱来三瓶矿泉水,水瓶放在各自手边,没人想起来动。
凌晨两点钟,医生走过来宣布老院长死于肾衰竭。
老院长夫人点头,从身后摸过纸袋子,里面装一套寿衣。苏涵水是女孩子,不方面跟进去帮忙换衣服,只能留在外面联系殡葬管理所。彭朗跟随老太太的缓步子进入病房,老院长的遗容很安详,她替丈夫更衣,彭朗在旁边适时搭把手,最后一点时间,安静看着老太太帮丈夫系扣子,一路系到领口第一颗。
灵车拉走遗体后,彭朗送老院长的夫人回家,临走时同她说节哀。苏涵水要留下来陪老太太,对方挥手,叫她回去好生休息,明天还得排话剧。彭朗开车捎带苏涵水,她家住西瓦台附近,二人进朗郁的体验店各自喝一杯热巧克力,间或谈话,寥寥数语,她掉了几滴泪。
回到公寓时,近黎明。他家里有开放式阳台,摆张方桌和椅子,彭朗拉开玻璃门,点了支烟坐到阳台上。夏季天亮得早,远处淡云似静似动,他指缝间烟气袅然,就这么烧完一支烟。
隔壁公寓里,季长善还深陷睡眠。
昨天晚上,她等彭朗到十二点,他没消息,季长善就咽了一粒褪黑素睡觉。她睡得并不安稳,总记挂着夜里或许有门铃响动。一夜寂静,她睡了个囫囵觉,早上醒来时,太阳温度还低。
季长善平躺床上,眼睛望了会儿天花板,三分钟过去,她翻身下床收好彭朗的行李箱,回房拿过手机快送消息,叫彭朗抽时间拿箱子滚蛋。
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睡到下午四点,又该去郊外的彭家别墅。
彭朗简单洗漱,老式刮胡刀剃须,换了身干净衣服,电话开免提搁在旁边,等季长善接电话。她挂了三遍,彭朗直接去敲她家的门。季长善站在门内,眼睛透过猫眼向外看,彭朗得体闲适,像睡了一夜好觉。
她转回客厅,窝在沙里给彭朗消息。他说过挂电话记得留言,虽然不清楚他是真担心还是说漂亮话,季长善仍旧敲击屏幕,过去一条:“临时加班,去不了你爸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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