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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里拉着白纱帘子,昏黄的灯光透出来,一男一女两个黑影子晃在帘子上,男的像拿一支毛在女的脸上乱涂。
彭朗看了一眼,无念无想。
他转回脸踏进门槛,在房间里睡到黎明,披上拨外套出门,去小岛的东面,看海上日出。
那天早上有大雾,彭朗坐在海边,一直没能等到雾散天清。
海面冷清地波动,有一瞬间似乎静止了,像结成广阔无垠的冰面。
彭朗小时候很喜欢踩着冰面玩儿,冰面越薄越刺激。
绛城的郊外有几座水库,每到冬季就结一层冰,水库边缘的冰层有时极薄,穿过透明的冰层,能看见几条红鲤鱼优哉游哉地摆着尾巴经过。
彭朗偷偷去赏过许多次鲤鱼,看完了,就跨大步迈上内里的厚冰层。他四处滑动,偶尔滑到水库的边缘,只敢用脚尖试探性地点一点薄冰。
他没跟任何人分享过滑冰的乐,后来也不再认为滑冰有。
彭朗静静望着海面,不知何时,晏周坐到他旁边,手里拎着一瓶合欢酒。
“你喝酒么?”
晏周捏着瓶颈,缓慢地来回晃荡,玻璃瓶仿佛一只钟摆在摇动。
彭朗同他说,谢谢不用了。
晏周拧开瓶盖,兀自喝了三五口酒,眼睛始终远眺大雾。
两个人坐在一起,互不打扰,谁也没看见理想的日出。
此后一段时间,彭朗到了海城,又碰见过几次晏周。他们自然而然约到一张桌子上,吃饭聊天,谈话多了,晏周就变成阿晏。
晏周的朋友都叫他阿晏,彭朗也不例外。
他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会特意记住对方的生日,要是哪一天忽然想起来了,就提前或迟到地送一份生日礼物。
彭朗并不在意阿晏送了什么礼物。
今年夏天时,他过生日,阿晏提前邮来一扇春画屏风。彭朗跟阿晏道谢,其实谈不上喜不喜欢这件礼物。
后来季长善到他家里看画,每每瞧见这扇屏风就强装镇定。
彭朗现她眼神晃动,觉得很有意思,于是越喜欢这件生日礼物。
他给阿晏去消息,说自己很喜欢那扇屏风。
二人平时不常聊天,多是彼此到彼此的城市,如果碰巧对方也在,就约出来吃顿饭。
阿晏到绛城来,一般叫彭朗去会所。从前彭朗单身,去也就去了,现在他已婚,就必须洁身自好。
他给阿晏回复一条消息,婉拒周末的会所邀请。
阿晏很快地回复:“这回是谈正事儿,想问你西南咖啡农的事情。”
彭朗从来不知阿晏还关心西南的咖啡农,但既然是正事,还是面谈为好。
他应承下来,把手机界面调到工作邮箱,挑选几封紧急的回复。
过去的小半年,朗郁扩充商业版图的计划频频受阻,众咖啡公司联合起来针对朗郁。他们先是炒高西南种植园的价格,最大限度地延迟朗郁的收购。豆源跟不上订单需求,朗郁自然不敢贸然接单。众咖啡公司借此机会,稳住自家原有的市场份额,以远方为的大公司,甚至凭借他们的价格优势,迅占领中小精品咖啡馆的地盘。
朗郁没有坐以待毙,十月初利用品牌的高端形象,顺利谈下几个大卖场的生意,又同一家轻奢服装品牌达成联名合作,订单即将堆积如山,解决原材料短缺的问题迫在眉睫。
彭朗未雨绸缪,八月底就在巴黎的世界咖啡展上寻找合适的豆源。拉美产区和非洲产区的阿拉比卡种品级相对较高,是选。朗郁和一些拉美产区的庄园主早有合作,此次谈生意,一是扩充咖啡品类,二是占领更大份额的优质咖啡豆。
牙买加有几座精品庄园,专门种植蓝山咖啡,年产量少之又少,多数销往美国和日本,国内的咖啡市场少有流通,却不代表没有需求。
供不应求的产品,谁拿下谁就略胜一筹。远方进入精品咖啡市场以后,也一直在打这些庄园的主意。彭朗为了抢占先机,一早就派团队去谈合作。牙买加方也看重中国的兴市场,在选择合作对象时,完全是精挑细选。
他们对朗郁做了详细的背调,经过多方面综合考量,十分看好朗郁的展前景。双方合作的意向逐步明确,买卖价格的拉锯战还在持续,如果不出意外,月底前就可以达成共识。
彭朗深知,国外的豆源只能补充精品系列的完整度,论节约成本,国外的咖啡豆光一项运费就不算节约,朗郁若要实现利润最大化,势必推行就地取材,规模生产。
他于是给洱城的堂叔拨去电话,详细询问收购种植园的情况。
老六已经秘密探访过几家种植园,选出了几家资质尚可的,请侄子改天亲自来看。
彭朗到洱城出差,待了一个星期,转遍两家种植园,悄无声息地完成收购。
豆源稳定后,眼下仅存的问题是,如何收拾挑起事端的远方。
彭朗思索良久,今夜里成功动摇季长善离职远方后,终于可以大刀阔斧地解决问题。
他吸完最后一口烟,火点明灭,烟气从嘴边悄然冒出来,一双桃花眼略微眯起来。
第55章会面揭露也是他们的工作。
周六下午,彭朗驱车前往与阿晏约定好的会所。
这家会所在绛城开了五六年,生意一直不错,彭朗抵达会所的停车场时,几乎找不到一个空位。他到马路上又转了一圈,再回来,和一辆白色的卡宴一前一后进入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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