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敌人的资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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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敌人的资格
夜间,淳于临替河蚌取回了一条新的鲛绡,她右手疼得厉害,脾气也很糟。淳于临小心翼翼,做了好多她爱吃的糕点,又讲了些奇闻趣事给她听,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
他刚出得房门,就见刘沁芳立在门口的台阶下,她的间隐约可见露珠,不知已在这里站了多久。淳于临微怔,怕惊醒河蚌,领着她行出十余丈远,方问“有事”
刘沁芳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个送给你。”
淳于临心中微动,最终缓缓接过来,这香囊做工极为精细,针脚密实,绣样美观,内中不知添置了何种香料,每一次嗅来,香气都不相同,时而浓郁,时而清新,令人神思清明,。淳于临收到少女的礼物不多,他常年跟在河蚌身边,最多也就是从东海买海产的时候龙王送他几个海龟、霸王蟹之类。
他的日月轮倒是河蚌寻的材料,但这货又岂是个会送礼物的,她就指着那两块黑铁般的寒精,大大咧咧地道“拿去,打成兵器。”
此时淳于临手握着香囊,多少有些感动“谢谢。”
刘沁芳抬起头,脸颊燃起两朵火烧云“海皇陛下要睡很久吧”
淳于临点头“一般要睡五个时辰,今天估计会短些,三四个时辰吧,她一受伤就睡不好。”
女为悦己者容,刘沁芳如同一朵春日的牡丹傲然绽放,眼中风情娇艳欲滴“你要到我房里坐一会儿吗”
淳于临微怔,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可是男人在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孩面前,总是心软一些。何况他食髓知味,初尝少女滋味的男人也总是没有几分抵抗力。见他沉默不语,刘沁芳面上红霞更盛,似乎着急解释“我煮了些参汤,天冷,你又刚从海族回来,可以暖暖身子。”
淳于临垂下眼睑,许久才道“也好。”
刘沁芳眼中的甜蜜似乎盈满将溢。
i河蚌醒来时不过三更,没有看到淳于临。方才睡觉时不小心压着受伤的那只手,疼得厉害。她推门出来,风霜满地。没有下雪,却比下雪更冷的天气,她信步前行,沿着装饰花架走廊直走。花架上装点着颜色各异的绸花,虽然艳丽,却毫无生气。
走廊尽头就是女眷居住的园子,一扇院门拦不住她,她却站在门前再不愿走了“淳于临”
她直接就站在院子门口喊。
淳于临同刘小姐正值紧要关头,闻声却是微怔,随即他骤然抽身“她在叫我。”
院门离刘沁芳的绣楼其实还有一段路,刘沁芳什么也没听见,但淳于临却听得清楚。他迅整饬衣裳,刘沁芳还有些茫然“谁”
这个字还没说完,她就想到是谁。除了那个河蚌精,谁还可以把这时候的他从自己床上叫走
淳于临走得匆忙,那根河蚌不要的鲛绡还搁在刘沁芳榻上。刘沁芳捡起来,鲛绡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其质柔韧,光泽耀目。她握着这鲛绡追出去,见淳于临已经急步赶到大院门口。
见到河蚌,他语声中掩不住的痛楚“天冷,不是给你备了狐裘吗,怎么这样就出门”
他上前拥住河蚌,用手掌温暖她的脸颊,那动作流畅得仿佛睡醒睁眼一样。
河蚌眼里转动着眼泪花花“手疼,呜呜,好疼。”
淳于临将她拥在怀里,解了自己的外套为她御寒,随即才去看她的手。他的声音又宠溺又温柔“是压到伤口了。没事,没有流血,回房我们重新上药。”
他揽着河蚌正欲回房,突然院门前刘沁芳含羞上前,她衣裳不整,面颊桃花盛开,眼中春潮未息,一副鱼水之欢未竭的娇艳模样“祭司,”
她举起手中鲛绡,声音低若蚊吟,“你的东西落在我那儿了。”
淳于临微怔,不觉偷眼看了看河蚌,随手他接过刘沁芳手里的鲛绡,淡淡道“谢谢。”
他牵着河蚌往回走,河蚌又岂是个愿意走路的最后淳于临只得打横抱起她,他的声音低若呢喃“饿不饿,上完药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刘沁芳手中一条罗帕绞在一起,勒得指间变色,其他书友正在看:。是的,初时她觉得只要能和淳于临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也此生无撼。可是人的欲望总是随时随地在变。
那只河蚌只有一张漂亮的面孔,她什么也不做,只会索取,她凭什么能得到淳于临这样无微不致的宠爱凭什么让淳于临在这种时候毫不犹豫地抛下自己,只为她一声呼唤
她甚至想那个河蚌一定是知道淳于临正和自己欢好,特意赶在这个时刻来的吧第一次来刘府的时候,她还和那个容尘子恩恩爱爱、纠缠不清。她凭什么阻止淳于临同自己来往这个世界不公平,真不公平。
她再去找了那条三眼蛇,三眼蛇仍旧仰泳,笑得十分欢畅“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人性真奇怪,哈哈哈哈。”
刘沁芳咬着唇“我只想知道,怎么样能让他也爱上我。”
三眼蛇在水中打滚儿“他爱那个河蚌精,其次是你。如果河蚌精没了,他岂不就只爱你了”
刘沁芳怒目而视“可是那个蚌精再如何,总也与我无怨无仇而你却是我的杀母仇人,还杀了许多人”
三眼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过奖过奖,还不算多。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你想呀,你的生母可以算是为你而死,她总归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如果你能和你的情郎长相厮守,黄泉之下,她也必无遗撼。况且话说回来,我固然是你的杀母仇人不错,但那个河蚌和那群道士难道就没有一丝责任么我冒充你入到刘府,那个道士明明知道有异,却迟迟不至。那个河蚌更是没有将你一家上下的性命放在眼里。能者赎世,她拥有天水灵精之能,但在其眼中,人命不会比一个萝卜丸子重要多少。”
它细细地为刘沁芳找理由,“所以你的杀母仇人不止我,害死这些人的也不单单是我。只是目前以你的力量,别说对付他们了,我一尾巴就能把你的腰绞断。复仇于你而言本是无望之事。但你要明白,这个河蚌与你可不是无怨无仇。”
晨间,淳于临起得早。河蚌每天要刷次壳,不然身上就痒。他用木盆打了一盆水,在房门口遇到刘沁芳。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绣寒梅的夹袄,下着火红襦裙,清新中透着几分火热,映得淳于临的眸子也染了些艳色。
二人对视片刻,房门突然打开,大河蚌从里面探出头来。她今天仍是水色衣裳,只是头上用最细嫩的梅花枝条松松绾就了一个头环,寒梅仿佛就盛开在她的间,清香四溢、妩媚难言。
刘沁芳只看了她一眼便忍不住去看淳于临,淳于临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神祗。倒是河蚌先打破平静“淳于临。”
她的声音脆得像炸得金黄的薯条,白嫩的双臂水蛇一样缠上了淳于临的脖子,“人家早饭想吃萝卜丸子。”
淳于临微微敛眉,只冲刘沁芳点点头便将她往房里带,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如若春风抚柳“萝卜丸子我没做过,早上我们先吃驴肉火烧配羊杂汤。萝卜泄气,冬天少吃。”
河蚌依在他怀里,不知道说了神马,淳于临又低声安抚“那让我先看看菜谱,晚上再做。”
河蚌还在考虑,淳于临将水兑得稍热些“来,先刷壳。”
河蚌喜欢刷壳,便暂时放过了萝卜丸子,翻个身变成只灰黑色的大河蚌,淳于临挽起衣袖,用柔软的汗巾轻轻擦洗她的外壳。
刘沁芳静静站在门口,天空飘起了小雪,寒梅落英翩跹,她被酷寒障目,只看到无边落雪。
她终于明白那河蚌其实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敌人,因为她构不成任何威胁。这世间最残酷的事不是遇到一个劲敌,而是战斗一番之后,突然现自己连被人当作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嗷,昨天回来太忙了,一阵兵慌马乱,把日更党的尊严都喂小哈了。
今天看能不能再补一章。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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