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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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
宣统吃惊。
“知道一些。”
他听后,站了起来,然后伸手示意溥铦可以坐着。
“这个溥杰,不识好歹,被日本人灌了几碗迷魂汤,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他竟娶个日本女人!他这算是什么?往小了说,他这是不能过美人关;往大了说,他这是置大清于死地啊!”
溥仪慷慨激昂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而溥铦却仍在沉默,他不想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
“他当年去日本,是朕让去的。如今,他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让朕如何下得来台?!”
他忽然停止了急促的脚步,立在原地,看着弟弟,目光刺眼:“你当初虽然是自行跑到国外;可后来也是得到朕的允许,阿玛才不再刁难你的!”
溥仪底失去耐心,索性把话说明了:“如今,朕两个兄弟出国,一个已经闹出乱子来了;而你--”
他指着溥铦愤愤地说:“自小又是个不能让人放心的,虽然,现在你没出事,可保不准--”
“我是不会娶一个外国女人的!”
“那你就娶个旗人女子!”
“我会娶,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
溥仪的眼中有火光。
“我还不想结婚,不想有个累赘。”
“胡说!老婆怎么会是累赘呢?!”
溥仪用教训小孩的口吻说道。
“怎么不是?我看这老婆……结婚都是累赘,大累赘!我要负责一个原本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的一生,这么大的责任,我负责不了!”
溥仪愣了一下,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觉得稀奇。
看他不作声,溥铦心里平静了点。他想,皇帝毕竟是受过西方的思想,观念肯定没有父母那么迂腐;当年,带头剪辫子的,不就是他么?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兄长背手而站,盛气凌人地说道:“奇谈怪论,一脑子的奇谈怪论。这都是留学闹的!“
溥铦听后急了,顶撞他:“你还不是天天想留学?”
他哑口,半晌,语气生硬地说道:“反正这次你回来为的就是成亲,不成亲你就走不了!”
溥铦听后,脑袋“嗡”
地一声,全乱了。“可是……”
他站起来,还想说。
“可是什么?”
溥仪眼镜后面的目光是犀利的。
溥铦目光漂移不定,心里慌张害怕,他知道那里的话是不能随口讲出的,于是他找了愚蠢的托词。
“结……结婚,总得是两个人吧……我一个人怎么结?”
溥仪见他语气似乎有些松动,眼镜闪了一下,是反光。
“有,当然有!难道额娘没跟你说过么?”
他懊悔给对方机会,陷自己于进退两难。他只能摇头,无奈地摇头。
“那位姑娘姓傅,老姓是富察,比你小两三岁,正值妙龄。据说人很漂亮,照片我是没看过,在额娘那里。毕竟不是我娶,哪里轮得到我看呢?”
说完,他又是笑。在庄士敦的教育下,他学会了点幽默。但他的幽默不过是拙劣的模仿,顶多只能算是不好笑的俏皮话。可是,这俏皮话一经他这“金口”
里说出,总会多些郑重,让人听了总觉得话里有话,末尾所加的笑声,也虚假得像是从留声机里放出来的。
溥铦无奈,同意了,可是他的心中却另想着一套方案。
女方·结婚
第二日,皇帝下诏指婚,将一个旗人女子指给了他的弟弟铦贝子。这在大清国近三百年的历史里是从未有过的,--皇帝尚未选秀,就将旗人家的姑娘配给了别人,这顿时引起了朝堂上下议论纷纷,而声音最大的一种猜测就是皇帝可能会选他这位胞弟的孩子为自己的继承人。毕竟,皇帝大婚五年,没有子嗣,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女方富察氏,现在姓“傅”
。父亲是心地善良的败家子,花钱从不会计算,自己在清水衙门供事的俸禄自然也就入不敷出。辛亥以后,家中的古玩玉器都被他倒换到当铺去了,没等着大清复辟,他就一命呜呼了。
他妻子姓瓜尔佳,与醇王福晋是同宗。庚子年娘家未破落时,与荣禄还有交往。闹拳乱时,她阿玛脑子发热,与端王一起去搞义和团。烧公馆,杀洋人,老爷子是一样没落,结果换来的就是发配新疆。幸亏当时他女儿当时年纪小,荣禄心发恻隐,出面保下了她。
本来按照她的模样,如果选入了宫,肯定是步步高升;可惜,那时侯光绪帝软禁瀛台,有名无实,选秀就此搁下了。又因她是罪臣之女,没什么陪嫁,所以直至十八岁才有人提亲。她为傅家生养了一儿一女,按照老理“养儿防老”
,可是儿子庸碌,近年又交了些狐朋狗友,使得家境更是雪上加霜。她灰心至极,将希望全放在女儿身上。这孩子从小生得标志可人,看相的说她这是贵相,有娘娘命。瓜尔佳氏满心欢喜,一心盼着选秀。可每次女儿都因年纪小,被内务府拒之门外。好不容易女儿的年纪到了,人也出落出来了,皇上又下旨不选了。她心急如焚,正当她以为自己此生就要昏暗而终时,溥铦的回国给了她新的希望。
她对这里面的原因略略知道一些,便厚着脸皮去了醇王府。幸好,她幼年与醇王福晋相好;几十年未曾联系,见了面两人自然要长吁短叹,潸然泪下。很自然的,她们谈到了各自的儿女。当听说她有个十五六岁的标志女儿时,醇王福晋的眼睛登时一亮,连说想看看模样,叫她哪天把孩子带来。傅夫人对她的反应求之不得,可嘴上却说什么孩子没见过大世面,小家子气,随她阿玛,来了还不是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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