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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房門的時候,宋婉還是放慢了腳步,她一點兒原主的記憶都沒有,哪裡知道正房在哪邊兒,讓她走在前面,那分分鐘露餡。
她狀似怯怯地看向春巧,像是許久不去請安畏難一樣卻步不前,春巧不用宋婉再多暗示,看她這般裹足,微微俯身道:「可是怕時候晚了?夫人體諒,早說了姑娘們不用起太早去請安,這會兒正正好吶。」
春巧說著就上前半步,拉著宋婉的手,帶著她往前走,她是接到了宋婉故意給的暗示的,但她不可能在口頭上說姑娘怕請安,夫人又不是老虎,如何怕?那就錯了規矩,失了分寸,便只能這般顧左右而言他,順便還贊了夫人慈母之心,便是傳出去也只會得了夫人的好感,同樣也全了宋婉的體面。
病中的時候,宋婉就發現了,春巧是極為機靈的,她對來探望的客人露出某些迷茫神色來,春巧當著人的面說她是病中,精力不濟,並非有意怠慢,以至口頭問安都遲滯,等人走了就借小事來說訪客是誰誰誰,曾經跟宋婉有過什麼交流,也會說家中的瑣事,讓宋婉加深記憶,也是怕宋婉病中腦子昏沉,忘了事兒。
像是什麼高燒燒壞了腦子的事情,也不是只在貧苦人家之中才會知道的常識。
宋婉那時候做賊心虛,只怕春巧是否看出自己不是原主,有意試探,頗為戒備,後來才發現,恐怕這當貼身丫鬟的就是要這麼周全,不管主子知不知道,先當她不知道,給點兒啟發,之後再循循善誘,讓對方了解全貌。
也多虧了春巧這般機靈,宋婉才能在這些時日之內迅了解宅子之中的大概人事,不至於見了夫人直接叫「媽」,真當自己是嫡出的女兒。
不過,古代也只有正室夫人才能被叫一聲「母親」,真正生了她的姨娘,便是還活著,她至多也只能叫一聲「姨娘」。
春巧拉著宋婉前行,她的步伐不快,照顧到宋婉病癒之後也許體弱無力,途徑某處的時候也會引得宋婉分心去看風景,這也是因宋婉之前表現得像是忘了事兒,她才更加細緻幾分。
這官員宅邸的後院,怎麼說呢,在宋婉眼中頗有些江南園林的感覺,綠化融入了宅院之間,除了後花園這樣的純粹賞景之處,各處轉彎拐角也自有小小景致可看,這一路走來,倒是不嫌無聊。
從走廊踏上石板路,又從石板路踏上台階,就到了正房所在。
丫鬟在門外,階下都有站立,見到人來,微微三分笑意,矮身行禮,隨著一聲聲「六姑娘」的稱呼,湘妃竹簾也被卷了起來,外頭的光影落在正對門的屏風上,那富貴牡丹的圖案真的是色彩鮮艷。
「六妹妹來了,快進來,病可好些了?」
屏風後傳來一聲呼喚,少女的聲音百靈般清脆,宋婉要邁門檻的腳步差點兒絆了一下,拉著春巧的手微微用力,春巧適時託了她一把,才讓這個磕絆不那麼明顯。
「……姐姐。」
宋婉聲音訥訥,像是氣虛一般,稱謂都含糊,她其實有些猶豫,這會兒是不是應該先給夫人問安,然後再跟嫡姐搭話呢?
另外,問安該怎麼問,「夫人安好」?
總不能大大咧咧來一個「夫人早上好」吧?哦,對了,她是要叫「母親」的。
懷著這種忐忑又猶豫的心思,宋婉的腳步也磨磨蹭蹭,大裙擺的裙子因是被她走出了美人魚的感覺,一步一挪移,也是被春巧的手抬了一下,宋婉這才略放快了些腳步,拐到了屏風後,見到了側坐在塌上的夫人,和與她相隔一張茶几同樣側坐著的少女。
夫人眉眼親和,見到宋婉過來,不等宋婉想好是否要像丫鬟行禮那樣行禮的時候,她便已經抬手示意:「快過來讓我看看,可是好了?」
宋婉就坡下驢,當下膝蓋一彎,像是飛快帶過了矮身行禮的動作,順勢到了夫人面前,囁嚅一聲「母親」,雙眼之中又是嚮往又是畏懼的。
這眼神戲倒不純粹是演技,面對一個世界若沒有嚮往那是不可能的,誰還沒有一個穿越夢了?可這其中也多有葉公好之處,誰知道對方脾氣怎樣,古代主母,那可就是庶女的天了,對方手上握著她的未來,怎能不有所畏威。
許是她這般表現正合了原主的性子,夫人倒是未曾探究,只淡淡一句:「這一病久了,可是生疏了?」
這個生疏就指了兩方面,一是禮儀,二是態度。
春巧連忙矮身請罪,卻也沒說話,只用動作表態,餘光瞧見夫人擺手,這才起身立到一旁。
夫人拉著宋婉的手,細細打量了她一遍,末了頗為憐惜地說:「可憐我兒,這一場病又見消瘦,日後要好好補補才是,瞧這腕子都細了。」
說話間,她順手從塌上茶几抽屜之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金鐲來給宋婉套在了手腕上,鐲子是圓鐲,上面有卍字圖樣,夫人給她戴上的時候就說:「福勝寺的師傅說了,小兒命輕,應用貴重之物壓著方能辟易鬼神。今年又是水年,更應多用金飾,倒是我這個做母親的疏忽了。幸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這是特意請師傅開了光的,且常戴著,以作庇佑。」
夫人說著還不忘愛憐地看著宋婉,頗有慈母之態,若非知道自己是庶出的,恐怕宋婉還真要迷惑了,這是親媽?
金鐲應該是實心的,頗有點兒分量,宋婉戴著就覺得手腕子一沉,看著那金色倒是心裡安慰,保值貴金屬,值得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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