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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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冬撇了撇嘴,拿起衣架子上的夹棉长袄披她身上,“明明头一日服侍娘子,我还不知娘子的喜好,娘子反倒把我了解这么清楚,前几日,我正好牙疼呢。”
徐予和忍不住轻笑出声,拢紧衣裳缓步走到廊下。
阳光穿过树梢,疏疏落落洒在庭下,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岁冬同其他女使搬来一个懒架儿(2)放到太阳底下,又在上面铺了张茵褥。
张徐予和躺在上面,抬头望着天,却是又回想起了昨夜那个梦,难道外祖被人谋害真是因为那封信?思来想去,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
“娘子,夫人知道你醒了,还没用朝食,特地让我先送碗参茶过来,饭食已经让人准备了。”
她扭头一看,是冯养娘领着两个女使走了过来。
冯养娘见徐予和精神比昨日好了许多,心里也高兴得紧,“隔壁陆夫人也煲了鸽子汤送过来,等会儿娘子去前院屋里一起用饭。”
徐予和坐起身,伸手接过参茶,仰头将茶汤饮尽,热茶下肚,确实舒坦许多,她朝着冯养娘笑了笑,“知道了,冯姨,我再晒会儿太阳就去。”
冯养娘也笑着点头,把空盏放回托盘,又带着女使回了前院。
徐予和怕自己面色不好惹母亲和杨氏担心,又回到屋里施了层薄粉,涂上口脂,这才带着岁冬过去。
才进屋子,她便闻到了鸽子汤的香味。
杨氏正与张氏谈笑,见她进了屋,忙起身拉着她坐到八仙桌前,端起白瓷小碗盛了碗鸽子汤放她面前,“燕燕,快尝尝我煲的汤,你娘方才喝了一碗,对我可是赞不绝口。”
鸽子汤金黄透亮,表面没浮多少油脂,想来提前被人刮了出去,里头还放了红枣、枸杞和山药,都是滋补气血的,徐予和舀了一勺,入口汤汁鲜香不腻,鸽肉酥烂香嫩,“伯母手艺真好。”
话音甫落,她又往嘴里送了几勺。
杨氏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燕燕要是喜欢,我天天煲一锅送来。”
张氏笑说:“这如何使得,芸姊姊不但要管府上杂务,还要料理铺子,煲汤这些交由厨娘们做便好。”
徐予和将目光转向杨氏,“伯母每日已是劳心劳力,怎能让你再为我费心。”
“一锅汤有什么费心的,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杨氏笑了笑,又对着徐予和道:“我还正与你母亲商量,打算把咱们两家的那道院墙开一扇门,这样来往就方便多了。”
“这事你们做主就好。”
徐予和又喝了几口肉汤,抬眼看到桌上有豆包,便拿起筷子伸过去,只是她没用左手使过筷子,豆包怎么也夹不起来。
张氏见状,给她夹了一个放到碗碟里,杨氏直接将整盘豆包端了过去。
徐予和尴尬地捏起豆包,送到嘴边时,注意到母亲碗里几近未动的餐食,不免担忧起来,“娘病还未好,怎么还吃得这般少?”
赤豆粟米粥熬的稠乎黏香,冒着腾腾热气,白面蒸的豆包圆滚小巧,炸油糕色泽金黄,还有几盘可口菜蔬,可惜张氏食欲欠佳,一口也不想动。
“你且吃你的,不必管我,”
张氏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我不过是喝药喝久了,吃什么都觉得苦,方才喝了那碗鸽子汤,已经吃不下了。”
“只喝些汤汤水水的怎么行?”
杨氏眉间露出忧色,“阿满妹妹,你素来身子骨不好,可得多吃点。”
徐予和往张氏碟里放了个豆包,“就是,娘可得多吃点,爹爹要是下朝回来看见你瘦了,指定说我没照顾好你。”
张氏掩唇失笑:“才多大点?就要照顾娘了。”
杨氏弯起眉眼,略带艳羡,“阿满妹妹,瞧你这话说的,我羡慕你可羡慕得紧,停云被他爹带的只知道读书,我都怕读成书呆子了。”
张氏笑道:“停云是要考进士的,自然松懈不得。”
“考进士又怎么,我瞧这进士也没多好,维民一天到晚窝在政事堂,等停云入了仕,定是跟他爹似的恨不能把全天下的事都揽自己身上,他们父子俩干脆天天住在官署得了,省得惹我心烦,”
杨氏嗔道,又笑着看向徐予和,“我呀,就想有个女儿在家里陪着我,最好是像燕燕这样的。”
杨氏几句话就把张氏逗得喜笑颜开,连带着胃口也好了许多,张氏当即垂头把碗里的粟米粥吃了个干净。
饭毕,女使们把桌上的碗筷撤下去收拾干净,端来几碗热茶,几人饮了茶水又聊了些时候,杨氏因为下午还要去查账,饮完茶便起身去了铺子。
那个梦在徐予和脑海里挥之不去,纠结半晌,她还是开了口:“娘,我昨日梦到外祖了。”
张氏一愣,“又想你外祖了?”
徐予和点了点头,又见母亲低下眉眼,她也不忍再问下去,“娘,对不起,陆伯母这好不容易才把你哄高兴一会儿,我又惹你伤心了。”
张氏沉默片刻,抬头笑了笑:“娘早就释怀了,倒是你陆伯母让我同你说,陆相公让崔内知去查推你坠楼的歹人,得知那对夫妇仍被宁王扣着,也真是凑巧,他救了咱们两次,我正想着等我身子好些了,便带些厚礼登门拜谢。”
“爹爹知道吗?”
徐予和想起了杜浔讲过的事,暗自垂眸:“爹爹好像很不喜欢宁王,昨日早朝爹爹他们跟宁王一党还起了争执。”
她想到父亲昨日的反应,定是被赵洵骂得狗血淋头,便把凳子挪得离张氏更近一些,“我知道要做全礼数,可是我一提宁王,爹爹就恼,我从没见他那么生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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