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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八世纪中期什么国家的版图横跨亚欧非三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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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雪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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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洪毅带着学生,及两百余名壮丁,来到了日前勘探的地点。百名壮丁十人一组,开始挖坑造池。学生们在洪毅的带领下齐心协力,搭建槽渠,一节一节的,从海边崖壁一直延伸到坑池边。干渠完成,又分别引出十几条支渠,一直忙到黄昏,才收工散去。吃饭之前,洪毅还特地去木匠那里,看了看脚踏水车的建造,计划着时日进度。

白日里干活之时,洪毅向族长巴图鲁提及,为学生们打造课桌板凳的事宜。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看着这些学生席地而坐,手拿黑板认真写字的样子,洪毅想起了曾经在公益广告上才看到的场景,心中心疼不已。再苦不能苦学生,再穷不能穷教育。这些青年虽然和洪毅年龄相仿,但内心里却是差了一个辈分,处处以老师甚或是天神看待洪毅,尊崇有加,唯命是从。

宜静还是出奇的敬业,处处黏在洪毅身边,也使两人的交流多了一些。不过事实上,除了这小丫头,洪毅也没几个人可以交流的上。

“其实南方华夏民族晒制海盐的历史极早,春秋战国之时,沿海的齐国坐收渔盐之利,称霸一方,以至于连地域广袤的楚国都被秦国灭亡了,齐仍能依靠财力抵抗,成为七雄中最后被秦吞并的国家。中华先民耕种养蚕,衣食早早无忧,唯独食盐不足,很多寻常人家所谓的粗茶淡饭,就是指吃不上盐的情况。到了汉代,武帝为了抵抗匈奴,增加财政收入,实行盐铁专卖,可见需求之迫切,盐利之丰厚。”

这些不消洪毅废话,宜静自是心知肚明,自己的部族,即便是族长一家,也差不多是茹毛饮血,勃利城中黑水部的老爷们却可锦衣玉食。再往南走,人家粟末靺鞨屡次兴兵吊打黑水,亦是倚仗强大的财力。面前一片死气的海水之中,恒古以来,便是灰蒙蒙的毫无生机,但此刻却在宜静眼中闪亮了起来。

不为其他,只因是眼前这青年所说,平常的海水便会变出无尽的财富。她信他,信他每一句话,信他灼热的眼神和滚烫的心。偶尔她也会忐忑不安,那预言是不是真的,这青年属实是自己的姻缘所归?心念及此,忍不住偷瞄几眼,两朵红霞顿时生在了面颊。

洪毅为了更快引海水入池,索性在崖壁上立起了脚踏水车,靠人力将海水提升上来。巴图鲁满脸笑意,开心道:“如公子所言,眼下已用干渠将海水从水车引入盐田,经由支渠木槽,分流到各个盐田之中。盐田分别注水,依饱和度不同各自采盐,效率极高。”

眼见海水入池,趁着夏日炎炎,水分蒸得快。持续暴晒两日,池中便现出结晶之体,已是达到了饱和。

趁这两日,郡利部集中了两百多个磨盘大小的木盆,担起了结晶池的作用。另做了水桶般粗的滤芯,中空的木桩做壳,上端绸布包裹木炭,利用木炭孔隙的吸附作用,将盐水中杂质滤掉,减少苦味。下端也用绸布裹了磨细了的沙子,压成饼状,再过滤一遍,以求成盐质量上乘。

彼时唐代不仅吃不上盐的人很多,就算市面上销售的盐,也是味略苦而色偏乌,谓之“青盐”

。洪毅信心满满,指挥结晶池的工人,将池水用木桶打走,倒入漏斗经过过滤,最终接满一个个木盆,晾晒蒸干。又过两日,木盆中留下一层雪白的盐巴,工人们便抬进加工作坊,小心翼翼的将盐取出。

最后是研磨,晒盐同时,洪毅吩咐做了石磨、石碾,将所获盐巴压成细盐。一个流程下来,约四五日。洪毅计算了一下,十个池子竟能制出三千斤盐,当真是喜出望外。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盐苦味大减,颜色雪白,洪毅得意的美其名曰:“雪盐”

。宜静也将整套流程详细记录,力图未来打造流水线,引水晒制,依次往复,有条不紊,顿时让整个郡利热火朝天。

晚饭时,洪毅又重新规划人力。目下出去老弱幼小,劳动力约有六成,一万多人。但真正十六岁到三十岁的青壮年只有一半。因为经常打仗,女多男少,这男丁只剩两千。伐木垦荒,开阡辟陌,明年开春定是要开更多土地,力争使郡利从渔猎向农耕转型。由于生产力接近原始,脱产劳动又消耗大量食物,只能挪用了千人打猎捕鱼。

巴图鲁可谓倾尽全力,郡利部上下每一个闲人,但算来算去,真正的壮劳力仍不足千人。人手再少,也不能耽误洪毅筹建的另两支队伍,一支全是男人,约两百余人,由宜静的母亲札克善借着省亲名头,去往窟说部所在的库页岛。札克善带去了千斤精盐做礼,让窟说族长札克丹应允在岛上勘探。小迷弟阿林,总领勘探队伍,寻找一种黑漆漆、亮晶晶的石头。库页岛煤炭资源丰富,浅层煤田极好开采。有了“乌金”

,取暖冶炼皆可提上日程。

另外一支则是让爱新带队,制备一些特殊工具,准备赴黑水支流呼玛尔河。那里的岸底细沙之中,富含真正的横财,只要有慧眼识金,神技提取,一夜暴富可不是讽刺挖苦,而是梦想成真。

制盐之事交由宜静,应该不会有错,一则洪毅有意栽培,这丫头聪明的很,不仅会经常问,还会自己延伸思考,关键是人家爱记笔记,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一点洪毅就自叹远远不如也。

更为关键的是,洪毅现,离了宜静,自己可谓寸步难行。暂时的语言不通倒还好说,可怕的是那顶高高在上的神祗的大帽子,令所有人都畏缩低头,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别说是交心,洪毅就算有意和普通人家交流一下,对方都不给机会,搞得洪毅郁闷不已。

这难道就是捧杀?有时洪毅会如此想,给予一顶光环,实则隔绝了自己与他人之间的联系。萧战所谓的下放神权、政权的提醒,是否就是如他现在这般的经验之谈?如此,这长生天,可不就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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