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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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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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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兄弟在穷困潦倒之时,还能保持这样的阶级觉悟,顿时为士族大肆讴歌,将其列为名士,卫霁也得了“方正”

和“风骨”

的评语。

这件事很快就不胫而走,激起了所有士族的阶级自豪感。王家在北边势力很大,专程给卫霁母子供应饮食,史称“一应用例,皆与本家子弟无异”

。卢家也专程派仆人快马加鞭的送人送物,当地的小姓士族更是无不云集在这位卫霁公子周围,集体抱团鄙视官当得比他们高但是出身比他们低的于应龙。简直是把于家的脸皮揭下来使劲踩。

于将军听说此事后,将二子打了一顿,勒令他回京,不许在外头丢人现眼。在当时社会,于应龙的一生就算毁了。卫霁的名声越好,他作为对照组就越可怜可恨。

崔景深已经成功靠近了小灰,他侧头微微笑道:“殿下不必忧心。于怀远虽然忠诚,为人却十分刻板,加上这段故事,中央军不足为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只是要借重一下李公公。”

说着,他终于忍不住对着小灰伸出了纤长白皙的手指,想要摸一摸这只神鸟。

崔景深地手引起了小胖警惕,赶忙过去挨着媳妇,还示威般扑腾着翅膀。

李顺和也想要一只灵鸟,但是他新投入王府,加之地位低心思重,所以不敢像罗致这样直说,只赶忙表忠心:“前番多亏世子殿下出手相助,才保住奴婢的性命,从此鞍前马后,敢不从命。”

刘顺和也看明白了,临淄王当世明主,跟着这位干有前途。

阴谋诡计楚昭不拿手,也缺乏合纵连横的口才,不过君主本来就不必什么都会,只要会用人就好。

楚旭这几日都躲在自己寝宫里不肯出门,宫门也都落了锁。楚昭每日除了晨昏定省之外,也不怎么能够见到他。这一日议定了要出宫,楚昭先得去征求家长同意才行。

当然,小孩子要出门,总得想个好理由吧。楚昭就带了自己最近画的美人月份牌去见皇帝。

楚旭虽然脾气越来越古怪,但是对小世子疼爱依旧,所以内监一见世子殿下,立马进去禀报。

很快,楚昭就跟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内监进了皇帝寝宫。最近宫里的内侍换得更快乐。

大殿四角都点上了炭盆,里头燃着松枝,丝丝缕缕的清香散逸出来,四面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重重帘幕全都放了下来,床边兽形香炉中点着冰片,昏暗的室内青烟袅袅。这一味香料本和松枝互为君臣,乃是初冬时节里最合宜的香,可如今屋子却弥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怪味。

香过了,就是黏糊糊的腥味。楚昭没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

“把窗户打开,散散味道。”

安靖帝心疼地连声吩咐。

楚昭跪在地上抬头一看,只见重重帘幕之后,人影晃动几下,就有眉清目秀的小内监过去一层层挽起帐幔,安靖帝清瘦的面庞露了出来。他旁边站着卫霁,二人如今已经好到同起同卧的地步了。

安靖帝见了跪在中间的小侄儿,不由露出一个笑容:“阿昭啊,快到寡人身边来。”

眯起眼睛看着芝兰玉树般的小侄儿,越看越高兴,楚旭问道:“听说你最近在琢磨画技?把我这后宫折腾得鸡飞狗跳,人人都争着给阿昭画,妃嫔们倒把朕都放在了一边。”

后宫里的女子就没有简单的,之所以对世子格外友好热情,不过是皇帝现在对女子没了兴趣,加上小世子似乎又有在宫中常住的架势,一个二个都动了想要抚养世子殿下的心。

皇帝的宠爱是没指望了,似乎太后的位置还值得斗一斗。

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目睹宫妃间的种种你争我夺,楚昭羞涩地笑了一下:“也谈不上画技啊,只是瞎闹着玩。”

说着,楚昭就把自己这段时间闹着玩的成果捧给楚昭看。

卫霁接过去转呈给皇帝。是十二张美女月份牌。

曼妙女郎的面部表情,均像柔润的春雨般饱满。不同于传统国画的泼墨写意,楚昭用了现代油画以及写生的手法,甚至能把嫔妃身上天蓝色的蜀锦深衣,月白色绸缎的裙子,以及白棉线织的胸撘的褶皱部分也阴阳高低、颇有立体感地呈现出来。即使只看牌子,也有种栩栩如生的美好。加上楚昭还在月份牌上配了些应节应季的古代民俗小故事,更显精致可爱,妙趣横生。

比如七月的月历牌就是牛郎织女的故事,自然比干巴巴的文字生动了许多。当然,其中所有的男性形象皆以皇帝为原型。因为有宫廷画工的帮忙,所以这样纯手工做出来的成果,绝对比现代的精装书还要精美得多。

楚旭其实是个审美情趣很高的人,他爱玩也会玩,顿时被这些精致新奇的美女月份牌吸引住了。

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里的月份牌,楚旭惊叹道:“阿昭总是叫朕惊喜。怪不得妃嫔这几日总爱围着你,如此画艺,的确神乎其神。”

第56章

其实楚旭还是夸张了。国画的意境自然比这样的月份牌要高得多,但是月份牌贵在新奇,且又雅俗共赏。楚昭这段时间被困在宫中,正好捡起前世学过的油画水彩技法,给自己增加才艺值。

刘顺和提供了一副残缺不全的皇宫地图,楚昭明面上画的美女月份牌,实际上正根据这幅图绘制皇宫平面图和立体图。趁着现在住在宫中,画着画着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派韩起去夜探,或者借着画画的由头,楚昭亲自跑去实地勘测。

卫霁看了看,轻飘飘地跟着夸赞:“好是真好。以阿昭的水平而言,若是当个画师,必定能够名利双收。”

虽然也是好话,只是叫人听着怎么都不对味。世子作画不过一时兴趣,卫霁就讽刺人家是画匠,要以此谋生,实在是过了一点。也是杖着安靖帝越来越离不开他。

楚昭也不生气,只气嘟嘟地说道:“名利双收有点困难,日日捣鼓颜料画具,真金白银水一样化出去,才得这几幅画。给宫中娘娘和皇伯父画画,也都称赞过就算了,所以侄儿最近给自己起了个号,就叫‘白弄山人’好了。”

“噗——”

正在喝茶的安靖帝一口水喷了出来,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楚旭疼爱地把一脸苦大仇深表情的小侄儿揽到身边,道:“唉,看把我们临淄王委屈的。来,把我最爱的那副崔玄微的《游春遇狐图》取出来,这位的画工说不上最好,里面却自有一种灵气,加上又是帝王,历来都是帝王必备珍品。但要说人物,还是沈周作的《晏少翁夜宴图》最佳,对了,干脆一并将魏文征的《云山图卷》也取来。”

将这些千金难买的珍品毫不在意地堆到楚昭面前,安靖帝犹嫌不够,问道:“阿昭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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